杨鸿云之前都是抹黑回来,那时村民家家闭户,很少有人会看见他,也不知道他回来过,所以才会感到惊奇。
割猪草的妇人只觉得像,不敢确定,便转头问王氏:“嗳,你看看,那人是不是你家鸿云啊?”
王氏理都没理她,直勾勾地盯着行车队伍面如菜色,她嘀嘀咕咕诅咒了几句,愤恨地将手里的篮子一丢,转身就跑了。
“嘿,什么臭脾气,问两句都不行了。”割猪草的妇人性子也火爆,她之前见王氏被村民排挤,好心劝说,让她跟着一起干活,没想到好心喂了狗。
“真是气死我了!”
另一个戴着头巾的年长妇人宽慰道:“你别理她,她呀以前就见不得杨老大一家过得好,现在瞧着人家儿子有出息了,估计心里头噎得慌。”
“我就想不明白了,两个儿子不都是从她肚皮里生出来的吗,怎会偏心成这样?”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但凡她善待杨老大一些,杨鸿云得了好也总该孝敬她一份,是她自己太过刻薄,让杨老大寒心分了出去,还纵容杨柏做出那样的腌臜事。”
两人说着,车马已经过了村中央,正往西边山脚下去。
卢翠桃和李大仁早早就等在那里,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十七,鸿云哥!”卢翠桃双手撑在脸颊边呐喊,兴奋地挥舞着双臂。
崔钰看见她就乐,她种的芍药花姑姑喜欢的不得了,据说在生辰上还出了一番风头,他娘为此将他好一顿夸,派人送了不少银钱,这份情崔钰觉得该还,于是他策马往前几步,问杨鸿云:“嫂夫人的小姐妹和李家小兄弟什么时候成亲?我好送礼来。”
杨鸿云闻言一愣,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沉默片刻后,他回:“等我问过大仁再给你答复。”
“行。”
西山脚下地方空旷,就李大仁和李玉英母女俩住着,何林等人把东西搬下,马车就停在林子前边,马儿也不用喂,随地都是青草。
杨鸿云翻身下马,转身走到马车前撩开门帘,抬手,里面伸出一只柔软的皓腕,轻轻搭在他掌心内。
“小心。”
跟来看热闹的村民都伸长了脖子,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杨鸿云这般小心护着。
他们看到一个略显丰腴的女子从马车内弯腰走出来,她梳着妇人发髻,用三两朵珠花点缀,利落大方,也不知道她身上的衣料是用什么染的,在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像是披着一汪清泉,飘逸仙美。
女子身姿曼妙,墨发如瀑,举步轻摇,光一个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直到她回过头,笑脸吟吟地迎上卢翠桃。
有人惊呼:“梁十七!”
听到名字被喊,梁十七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寻。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瘦下去大半的柔美女子就是梁十七本人。
“我滴个乖乖,她以前长那么、那么……胖,怎么短短一个半月就瘦成这样了呢?!“开口的村民两手比划着她以前有多胖,说话结结巴巴不利索。
有汉子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梁十七不仅瘦了,她还吃好喝好养得白嫩水灵,和村里那些整天干粗活的姑娘一比,说她是仙女,还真没啥错。
尤其是她穿的那身宽袖衣裳,轻盈柔滑,风一吹,衣炔飘飘,实在好看的紧,哪怕梁十七原本只有五分容貌也被衬出了七分。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说的就是这个理。
杨鸿云今日也穿着一身浅蓝色锦袍,腰间绑着同色祥云纹腰带,同梁十七站一起,两人衣炔交叠,很是相配。
李红梅站在人群中,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再看看不远处同杨鸿云并肩站着的梁十七,眼底燃起的妒火能把人烧死。
就梁十七长成那副猪样都能将这套衣裙穿那么好看,如何换给她穿,肯定比梁十七要好看百倍千倍,也更适合站在杨鸿云身边!
不仅是梁十七,就连和梁十七谈笑风生的卢翠桃都过得比她滋润,自从她不再遮掩容貌后,村里的年轻壮汉目光都会忍不住聚集她身上,甚至还有一个条件不错的想要去跟李寡妇提亲。
而那人曾经是她的追求者。
李红梅揣着一肚子酸水,越想越不甘心,要不是梁十七,卢翠桃不会抢她风头,和杨鸿云成亲的人也该是她才对!
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梁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