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倒霉抓到的通缉逃犯不提,光汉口县半年的商税就比去年增加了一倍之多。
客来轩名声远扬,路过汉口县的商队越来越多,人来了,总得吃饭住店,再带几样当地的特产回去,一来一回,生意可不就做出来了么!
而这些都算他的政绩。
因此,张正信对客来轩一众人等还是心存感激的,总想着帮上一把,不然,他也不会来参加这劳什子厨艺大会。
想远了,张正信收回思绪,一低头,却发现手里的空盘已经没了,就见连金和林阳泽一老一少站在放空盘的篓子旁边聊得正欢。
他甫一走过去,就听见连金惊呼:“真的?有那么臭?”
张正信无语:“什么香臭……你们在人家摊铺前说这话,也不怕旁人误会。”
林阳泽不好意思搔搔脑袋:“我们在说榴莲呢。”
“榴莲?榴莲是何物?”张正信看书不少,却也未曾听闻。
林阳泽连说带比划给他解释了一通,神色一言难尽道:“梁十七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食材,那番邦弄来的榴莲,气味简直能让人退避三舍,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偏生她还喜欢吃。”
“呦呵,当着我的面儿说我坏话是不是有些不妥?”
突然冒出来的梁十七把林阳泽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梁十七摊手:“没盘子了。”
“这么快!”林阳泽惊叹。
“不算快,办大会的人太坑,既是规定最少一百份,总得给一百只盘子,就给五十来只算什么,等他们洗完厨子的菜都凉了。”梁十七看到篓子里快要溢出的空盘,脸色当即就变了,冷笑,“我说呢,旁的摊铺那些人收空盘手脚麻利的很,我们这儿却是半天不见个人影,原来是在这里挖了坑。”
林阳泽猛地反应过来,再看玉食楼那边,也是满满当当用过的空盘,一动都没动。
而其他摊铺的旁边的篓子却是干干净净,甚至还能看到有人正要抬下去清洗。
这下,就连张正信和连金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连金好歹是差点当上御厨的人,当年也是在千百人中杀出的一条血路,最是痛恨这些阴私手段,不禁破口大骂:“董家未免太过分了!丫头你别急,这是他自个儿办的蠢事,我这就替你出面评理去!”
“恐怕没这么容易。”张正信皱眉,“离比赛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您就算去跟他评理,他也大可以找理由跟你拖着,拖到比试结束。”
连金想了想,别说,以董泰宁那不要脸的程度,他指不准还真做得出来。
张正信又道:“置办场地本就是周家在负责,届时他把罪推给周家,周家再推给下人,结果就是下人受罚,客来轩和玉食楼被淘汰,如此您找他评理又有何用?”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林阳泽语气低沉,脸上是少见的阴鸷。
张正信奇异地瞧了他一眼,他还以为林阳泽是温润随和的少年郎,没想到,也不全是白的。
“算什么算。”梁十七眼神冰冷如寒霜,哼笑,“小孩子的把戏,你们先替我看会儿摊子,吴师傅!刘师傅!”
两人从后面弯腰探出头:“杨夫人,咋了?”
梁十七揉了揉手腕,手指关节捏得喀嚓喀嚓响,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十分嚣张的笑容:“抄家伙,抢东西去!”
吴贵和刘万面面相觑,随即一点头,从锅炉底下抽出两柄大铁勺。
食客们见他们拿了东西就走,懵了:“发生何事,生意不做啦?”
“嗐,是董家和周家又出幺蛾子了,在比赛场里给人家穿小鞋,忒不厚道!”
“这位大哥,具体说说,刚才就顾着吃了,没听见。”
“就是啊,他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