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小,尚在太后膝下养着,太后也同她说,莫同季予接触过多。
不为别的,只因为季予身为京城贵女,却琴棋书画女红针织,只有下棋能拿得出手,其他一概不会,只会舞刀弄剑,更是多在外抛头露面,平日行事作风没有女子的仪态,因为这个,季予在京城的风评不是太好,官员让他们的女儿远离季予,也是怕季予累及他们女儿的名声。
京中贵女间的聚会,很少有人请季予,即便有,她也大都推掉,时间久了,贵女的圈子中,甚至忘了还有季予这么一号人。
对于这些,季予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有没有朋友,她不在意。
再后来,季予的爷爷父亲叔父接连故去,匈奴举兵南进,季予只身赴边,她的名字才重新被人提起。
现在季予得胜归来,所有的人,只看到了季予的功勋,可宇文君昭在看到她满身的伤痕后,她知道,这些年,季予过的不容易。
父皇给了季予无上的赏赐和荣耀,可她觉得,这远远不够。
所以宇文君昭从小库房,把最好的搜罗出来,通通给季予,可季予好的很,她不领情!
宇文君昭想到这里就气的牙痒,磨着虎牙咬的咯咯响。
店小二将饭菜送上来摆在桌上,宇文君昭坐回椅子上用膳。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从屋檐上滴落,砸在空阶上噼啪作响,闪电划破天际,雷声不断。
季予被雷声雨声吵醒睁开眼睛,刚刚在书房想事情,竟然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已经黑了。
季予走出书房,有下人过来,说晚膳已经做好了。
天已经黑透了,不知道宇文君昭有没有用过晚膳,季予一边往饭堂走,一边问下人:“公主呢,可用过晚膳?”
“公主下午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季予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厮:“去了哪里,可有人跟着?”
“公主未说去哪里,出门时,季伯让两个小厮跟着公主,应当无碍。”下人恭敬的回话,想起下午进府的两个人,继续说下去:“下午府中来了两个人,是太医院的副院首陈太医和御膳房的王御厨,这两人是公主跟皇上要来的,下午小姐在书房,两人便未打扰,季伯已经安排两人在府中住下了,小姐可要去见见?”
季予皱眉看着雨幕,担心宇文君昭的安危,小厮剩下的话,她充耳不闻,也不知道宇文君昭有没有回公主府。
“去公主府问一下,公主有没有回府,回来后马上禀告。”季予说完,便去了饭堂,对着满桌的饭菜,也不动筷,站在外间的廊下等着。
晚膳早已经做好,已经热了两遍季予才醒,身边的丫鬟见季予迟迟不用膳,走上前催促:“小姐,先用膳吧,要凉了。”
季予的目光停留在院外,摆摆手:“再等等吧,你们先下去。”
几个丫鬟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退下。
等到饭菜凉透,去公主府的小厮才从外面跑进来,收起伞回话:“刚刚小的去问了公主府的下人,说公主下午离开后,便没回去过。”
季予闻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宇文君昭久久未归,跟在她身边的小厮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
“告诉季伯,多带上些人去找公主。”季予丢下这句话,伞也不打便出了院子,到马厩骑上马率先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