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房中。
口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季予皱了皱眉头,吞咽口水好让口中的药味儿淡一些,撑着床榻从床上坐起来揉着发痛的额头:“我怎么回来了?”
旁边侍候的酒儿听到声音,端碗水来到床边服侍季予喝水:“小姐你在去寻公主回来的路上晕过去了,昨夜陈副院首来看过小姐了,说是身体正虚弱又出去淋了大半夜的雨,染了风寒,这两天都让小姐卧床修养,万不可再折腾了。”
一口水还未喝完,季予感觉喉咙不舒服的很,拳头虚握抵住口唇咳嗽出声,听的酒儿都觉得嗓子眼儿不舒服,想跟着咳嗽两声:“小姐你再喝些水润润嗓子。”
“不喝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季予将碗递给酒儿,头还昏沉的很,却毫无睡意,干脆起身穿衣,还没下床就被酒儿按了下去:“我的小姐,你快躺下休息吧,陈副院首说了,这两天小姐都要卧床休息,床都不能下,现在快晚上了,小姐你饿不饿,陈副院首说,小姐要养身体,饮食更要注意,今天上午跟王御厨商量了食谱,上午就在做了,老远就能闻着香味儿,小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公主回府了吗?”季予被酒儿摁着,只得坐回床上,酒儿把碗放在一边,又细心的帮季予把被子盖好。
“这……”酒儿闻言张了张口,迟疑不定到底该不该说,公主从昨天出府后,就没有回来,听回来禀告的下人说……公主穿了男装,去青楼寻乐子去了,小姐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可是惊动了皇上的,听说今日早朝有人说起这个,皇上还问将军府丢了什么宝贝,让她们家小姐急成那样,这她要是说了公主去青楼,季予还不得再提刀杀过去。
季予看酒儿这反应,就知道宇文君昭还未回府了,总归留了人给她,不会有危险。
只是宇文君昭未回府,季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季予垂眸掩饰眸底失落:“把饭菜端过来吧。”
酒儿正左右为难着,听季予这么吩咐,生怕季予继续问下去,连忙吩咐下面的人把饭菜端上来。
精致菜肴上桌,季予从左到右看着一桌子清淡的饭菜,也不动筷,抬头看向一边的酒儿沉默不语。
“呃……这个……”酒儿见季予看过来,不由干笑出声,她知道小姐是无辣不欢的,可桌上这些菜,实在是寡淡,估计小姐吃不下去……但陈副院首说了,小姐要饮食清淡,小姐要忌口“小姐,陈副院首和王御厨,是公主特意跟皇上要来给你调养身体的,他们说,小姐要忌口,所以……。”
酒儿正想着措辞,她可听说,即便在边疆打仗特别困难的时候,季予也要用辣椒就着米粥或者窝头用饭,这突然给她断了辣,她会不会直接不吃,谁知话还没说完,季予便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开始用膳。
酒儿眨眨眼睛看着突然配合的季予,万分不解: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难得阿姊用膳,竟然肯断了辣。”季婉儿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季予失了光华的脸,眉头便皱了起来。
“二小姐。”酒儿听到声音,回头就见是季婉儿,走到一边行礼。
“你先下去吧。”季婉儿走到床边,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不仅没有心疼季予,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坐在季予对面打趣:“现在看来,公主当真是个妙人儿。”
季予咽下口中的小菜,抬头看着季婉儿:“你怎么过来了?”
“阿姊,你昨夜闹那么大动静,我能不过来吗?今儿一大早府中的下人就说你昨夜满皇城的找人的事,幸亏娘亲醒的迟,不然就要疑心你怎么回来也不去陪她了。”季婉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季予的面色,来之前她就去见过陈副院首了,一问之下才知道阿姊在中毒的事,她就说阿姊回来了怎么瞒着她们,果然是出了事。
“娘亲知道了?”季予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盯着季婉儿的眼睛不放,先前娘亲为她忧心太多,若是知道她中毒,估计又要担心。
季婉儿见季予担心,出言宽慰:“事情被我压下来了,娘亲不会知道的,陈副院首说了,你这身子要养一年半载,你便好好养身体吧,过几个月匈奴使者来京,你总是要跟他们碰面的,朝中的事,我帮不上阿姊的忙,但家里的事有我,阿姊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