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乌拉对这顿饭的评价后,迷龙甩手,把一大截柴棒子飞在他的身。
那响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痛了,但李乌拉没什么反应,并且仍是那种气死人的腔调,他这会儿很像一个死士:“这真不是东北人的猪肉炖粉条。”
他起身走了,回他独处的地方。
烦拉几人的圈子里扑通响了一声,那是跳起来要去追打的要麻被迷龙给一脚勾倒在地。
他们看着那家伙一步步沉入黑暗。
迷龙疯劲儿已过,看起来又回复了意兴索然,这时候他又成了遥远的,可畏的。
“走啦走啦。天下可没不散的席,好肉都让畜牲吃啦。”
畜牲之一的郝兽医便在第一时间内站了起来,站到锅边,向大家团团鞠了个躬:“谢谢大家给留一口。谢谢弟兄们嘴下留情。”
他给那口锅盖了锅盖,提起了那整口锅。
要走人的迷龙奇怪地看着郝兽医提着锅走向后院。
迷龙并不了解寻食组的章程,所以他有点儿想打抱不平的愤憎,尽管这只是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愤憎:“他这是干啥呀?”
阿译好心地解释:“每顿饭多少得留点儿。给他养的伤兵。”
“谁问你啦?”但他没再表示异议,“走啦走啦。”
他没叫唤烦拉他们也在做猢狲散。
每天都是这样,现找来每顿饭,然后开始消磨每个晚。
今天不同的是阔佬儿迷龙把他偶发的思乡化做了他们锅里的肉和油,然后就想疏远他们。
他无心再管这些人明天的晚饭。
烦拉前和郝兽医合提着锅子,他顺便还想让兽医帮看看腿。
明天就是第三十天了,不知道能不能抽到什么好东西把腿能治好。
郝老头子还在心痛:“这顿太糟蹋啦,足做得三天。”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