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过人山人海,喜宁已被热情的围观群众弄的遍体鳞伤,若不是监斩的怕三日的任务完不成,死命阻拦的四处飞来的不明飞行物,恐怕喜宁还没等上了刑场,就要被乱石瓦片生生砸死。
按大明的惯例,斩首在西牌楼下,凌迟在东牌楼下。此时的东牌楼下,一座棚子早已搭好。负责行刑的刽子手们早已就位,每人带了一只小筐,筐里放着铁钩和利刃。
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把周围的道路、空场堵得水泄不通,附近的房顶上都爬满了人。午时三刻一到,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刑部派来的监斩官忽的掷出令牌,旁边的衙役瓮声呐喊:威武……
刽子手们跟着齐声附和,声如雷震,围观的群众莫不心惊胆颤,两腿发抖。三声炮响之后,正式开始行刑。人群变得愈发骚动起来,纷纷伸长脖子,将整个刑场围得密不透风。
刽子手将一个木盆端到喜宁面前,接过一碗酒喝了一口,其余的都灌进喜宁口中,酒精的麻痹可以减轻一些犯人的痛苦,这也算是刽子手的一种怜悯。
此时的喜宁,已经被剥光了衣物,用铁链捆在行刑柱上,仅剩胯间一条布条遮羞。围观的百姓有胆子大的,高声喊道:
“没卵子的太监有什么好遮的,拿下来让大家伙看看……”
惹得人群发出轰然的笑声。
刽子手先在喜宁前胸上割一块肉抛上天,这叫“祭天肉”;第二刀叫“遮眼罩”,把犯人头上的肉皮割开,耷拉下来遮住眼睛,讲究不能和犯人四目相对,防止犯人在极其痛苦时放射出目光干扰刽子手的心神;第三刀,用钩子将喜宁的舌头拽出,齐根切断,防止他吃不住痛咬舌自尽。
三刀割完,刽子手一手持铁钩,一手掌柳叶刀,配合着刀法如风,开始从喜宁的四肢割起,嘴里还高声报着刀数,还有专人在旁记录。
开始的时候喜宁还拼命挣扎,嘴里嗷嗷的叫着,挣的铁链子哗哗作响,不一会就变成一个血人,另一个刽子手不断从盆中舀水,冲掉喜宁澎涌而出的鲜血。
第一个刽子手割的累了,高喊一声之后,又换另一个人接着行刑。旁边记录的人,等到足数了,就大喊一声:
“停,第一天三百刀已经足数!”
两个刽子手将柳叶刀放进水盆,到监斩官面前报告,随即将奄奄一息的喜宁从柱子上接下,交由锦衣卫押回牢房。
这第一天虽然也割了三百到,但都不在要害,回到牢房之后,还有专门的医者抹上金疮药。因此喜宁甚至还算清醒,还被狱卒强灌了一碗菜汤。
到了第二天,喜宁行刑的消息已经传开,围观的人群比第一天更甚。三百刀割完,这时喜宁四肢上的皮肉已经割尽,森森的白骨十分瘆人。锦衣卫直接搬来一个竹筐,将喜宁抬回牢房。
到了第三天,站在远处的人不仅看不见,而且听不到喜宁的一点声音。行刑之后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高高的木杆上吊起一堆东西,远远看去鲜血淋漓。
有懂行的人介绍,这说明喜宁的肉已被割尽,开始剖腹取脏。又过了一会,木杆上的绳子放下来,卸下内脏,又吊起一颗人头,到这时喜宁才彻底死绝,悬挂示众。
紧接着,喜宁的残躯也高高挂起,凌迟之刑宣告结束,有两名校尉手舞红旗,骑着快马飞驰,回衙门前去复命。
待人群散的七七八八,无人收尸的喜宁被刽子手又取了下来,扔到乱葬岗中,被野狗分食殆尽。
一代叛阉,就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