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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桌后,双手交叉搭着桌面,背脊挺直,坐姿端正,只是一身睡衣与略显凌乱的长发拖了他气质的后腿。

他长着一张凶手的脸,眉目锋利,肃颜不笑时冷漠得如同寒冬深夜堆叠在屋檐上的积雪,沉沉的压迫感令人不敢逼视。一头银发笔直地垂在椅子后方,发尾堪堪及地,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银发、碧色眼瞳,如出一辙的面孔与气场,活脱脱琴酒在世。

正因如此,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决定亲自审他,所以在给安室透打完电话之后,便坐到了他的对面。

琴酒面前放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半杯速溶咖啡。他端起喝了一口,口感苦涩醇厚,与平常喝的没甚区别——也可能是他舌头太迟钝,尝不出区别。

“二位侦探想问什么?”他倚在靠背上,双腿交叠,长睫微垂,散漫而慵懒的姿态,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暴起的既视感。

新一和服部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示意自己来问,后者则翻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昨天晚上十点,你在什么地方?”新一的第一个问题中规中矩。

“十点?”琴酒略做思索,细碎的额发从眼前滑落,被卷翘的睫毛勾住一丝,“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吃过晚饭就去睡了。晚上十点……我应该还在睡梦中。”

“有人证吗?”新一紧接着问道。

琴酒嗤笑一声,摊了摊手,说:“这栋楼里有三层是我的,就我一个人住,哪儿来的人证?”

新一一梗,猝不及防被他炫了一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刚才说你是昨天下午才回来的,”他定了定神,另起话头,“在此之前,你都在什么地方?”

“我在国外旅游,此前也一直住在国外,直到昨天才回来。”琴酒把手肘撑在扶手上,掌心托着下巴,黯淡的光线探进眼底,照出瞳孔方寸间的淡漠,“实话跟你们说吧,这里的房子是我家祖产,我昨天刚回来,连自家屋子都不熟悉,更何况是小区的情况。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不管命案内情如何,都跟我无关。”

“未必,你在案发当日入住小区,本身就是一个疑点。”新一实事求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他的辩解堵死了,“下一个问题,你认识照片上的女士吗?”

说着,他从手边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琴酒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化着清爽的淡妆,发型服饰十分干练,相貌漂亮异常。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许人,对着镜头笑得自信大方。

琴酒拿过照片细看,虽不认识,却觉得眼熟。

“我好像见过她。”

闻言,新一立马追问:“在哪里?当时是什么情况?”

琴酒记忆力不错,何况又是昨天发生的事,很快就想起有关这名女子的记忆:“我昨天下午出电梯的时候与她打过照面,她当时很着急,走得急匆匆的,还撞了我一下。”

那时他还感觉这女子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但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个奇怪法,便暂时将这一条隐去不提。

“之后呢?”新一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琴酒摇摇头:“没有之后,之后她就下楼了,我也只见过她那一次。”

得,说了,但没有完全说。

新一皱起眉头,手指抵着嘴唇轻轻摩挲,例行公事似的又挑了几个问题询问,得到的也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笔录结束后,琴酒站起身,抚平睡衣上曲折的褶皱:“二位侦探,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楼上换件衣服,再去超市采购些生活用品。”

“当然可以。不过后续可能还需要你再提供帮助,麻烦留个联系方式——电话或者邮箱。”新一想了想,没有拦下他。

琴酒摸了摸口袋,然后无奈地耸耸肩:“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等一下去超市再一并买了。至于邮箱,我已经很久不用这样的联络工具了。”

这话听着像是托辞,但从他嘴里说出却意外的可信,新一也没有刻意为难:“我们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破案为止。黑泽先生买完手机,记得找我留个电话号码。”

琴酒干脆地应下:“好。”

目送琴酒走进电梯,服部转了转笔,拿手肘轻撞新一:“你认为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新一低头思考片刻,摇头道:“至少在我问的这几个问题上,他没有撒谎。算了,先去排查其他的嫌疑人吧,我觉得我们不能因为他的脸就对他刻意加强防范。”

服部赞同地点头,合上本子,去询问下一个嫌疑人。

另一边,琴酒说是上楼换衣服,其实他根本没有衣服可换,早上洗漱用的牙膏牙刷还是他找系统临时要的一次性套装,这回估计还得再问系统要一套衣服应急。

他走到八楼,警员们已经搜查完毕,一无所获地下楼去了,整个楼层空荡荡的,脚步稍重一点就会激起回音。

琴酒走出电梯,慢慢走向对面的房门,修长的手指间套着一串钥匙。

他直面前方,似乎并未发现身后的电梯悄悄地又开了一次。

就在他走到门口,要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后颈突然扫来一阵劲风。

像是早有预料,琴酒不慌不忙地偏头躲开,而后反手抓住袭击他的工具——一根木根——猛然往前一拽,机巧的发力方式让他单薄的身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那人一个不察踉跄前冲,被琴酒揪住后领狠狠按在门上。

这还没完。

琴酒刚制住一个,第二个人接踵而至,而且还手持利器凌空划下。虽然他的反应足够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凌厉一击,但也被划破了睡衣前襟,纽扣掉落在地,衣襟微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