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累了，你看着办吧。”

屈憙明白了皇后的态度，“臣，告退。”

“回来。”

屈憙站住，“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本宫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期待秦家倒掉？”

“禀告皇后娘娘，臣，知道娘娘并不喜欢臣。但至于说秦家的倒掉，这并非臣的私心，推倒秦家，这是大义。臣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并非是为自己活，而是为帝国活。”

“本宫还是不明白。”

“这样说吧，先皇说过，臣就是秦家头的一把利剑，至于什么时候掉下来，就由时间来决定，所以，对秦家的制衡，是臣这一生的使命，这就是朝堂。要说吧，先皇也并不喜欢臣，先皇喜欢的还是秦国公，是秦家。但是，喜欢和恐惧同时存在，所以，先皇需要臣这样一生偏执的人。所以，我和秦家并无任何仇恨和过节。就个人喜好而言，我也喜欢秦国公这样的人，他是国之柱石。可是，他也可能是使帝国坍塌的那块石头，而我，则是先皇帝准备的一个盒子，在需要的时候，就把石头装起来。臣，不知道说明白了没有。”

“这样说来，你是另一种柱石，朝堂不能没有你？”

“娘娘真是有冰雪之智，臣活着，就是永远站在帝国的一边，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独孤绝色似乎觉得面前跪着的这个苍老的人不那么讨厌了，“起来吧，以后在本宫面前，屈首辅不必行跪礼，你也算是为帝国操劳一辈子了。”

“那，哪怎么可以？规矩就是规矩，臣也希望臣这把剑，永远不要落在秦家的头，可是，秦国公自持功高，无视皇，藐视朝堂，这就逾过了规矩。”

“据说，太皇留给你一把玄铁剑？”

屈憙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像一个侠士，“对，太皇留下的玄铁剑，就是为秦家所备。所以，为了帝国，必杀秦家。在秦朔回到京都之前，查抄秦家，方为策。请娘娘下旨。”

“可是，本宫知道，御林军的调遣不是都由你掌管吗？”

屈憙脸色大变，心想御林军必有皇后的眼线，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感到恐惧，“娘娘，这是规矩，没有皇和娘娘的旨意，臣不敢擅自妄动。”

独孤绝色的话突然显得云淡风清，“有些事情，只能做，而不能说。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出来担当。你说是这样吗？屈首辅。”

屈憙这时感到了一些苍凉，他就是那个注定背过的人，他活着，就是为了背负天下的骂名，推倒秦家，或许就轮到他了，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独孤绝色看着屈憙离开，自言自语，“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传说中的‘乱世秘方’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