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泽听了这话,两眼放光,伸出手来:“表妹,有这等奇药,也给我一颗玩玩。”
孙大夫却笑起来:“女娃,你可诓不着我!这世上哪里会有这种奇药?我心中想什么,只要我不开口,你们是不会……”说着顿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女声,跟昔日乔青青的声音一模一样。
宁文泽看着一个老大夫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表妹……这,这是……妖术……吧!”
李洛也很惊讶:看来,这化身丹还是有用的。那他们二人为何用不了?
此时,苏尚彤已找了个铜镜出来,举着让孙大夫瞧:“师叔,您瞧!你想的可是她?”
孙大夫看到铜镜里俏丽灵动的面容,不由颤颤地伸手去摸。怎奈,只摸到一片冰凉。这才忍不住将早年的旧事说了出来。
听着一个妙龄少女用那般悔恨的姿态说出自己往日做出的抛弃妻子之事,三人的感觉总是有些微妙的。
苏尚彤听完,恨恨地说:“师叔你活该!”又问,“如今只有康亲王能找着那位乔……姑娘么?”
“那倒不一定,”接话的是李洛,“若是康亲王叔有那位乔姑娘的消息,早就拿来换那枚兵符了,何须等到今日?”苏尚彤纠结良久才喊出的“乔姑娘”三字,在李洛口中却甚是顺口。
宁文泽也赞同:“三殿下这话有道理!”
苏尚彤看向孙大夫:“师叔,留在康亲王府总归不是上策。若是他们找着了人还好,若是找不着,为了虎符对你做出刑讯逼供的事来,可怎么好呢?不管怎么说,你先跟我们走。我们一定会帮你找那位乔姑娘和您的儿子的。”她见孙大夫还有些犹豫,又伸手指向李洛,“师叔你别担心,这位是圣上的三皇子,康亲王能查到的东西,他也能查到。”
孙大夫想一会儿,觉得她说的在理,才点头同意了。
本想让宁文泽先带着孙大夫回护国公府,出门之时,却碰到了李沐。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秋棠的丫鬟。苏尚彤随后出来,见到此情形,赶紧将门一关,险些让跟着她的李洛磕在了门沿上。
李沐见苏尚彤从男客的东厢出来,面色不善的看了宁文泽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俊俏姑娘。看清她的面容,竟似愣了一瞬,转而朝苏尚彤笑起来:“我听秋棠说你落了水,过来看看。”
苏尚彤摸了摸还未全干的头发,看了一眼他身边敛目低眉的秋棠,也笑:“多谢世子挂怀,我没事……”
后头的话,李洛不想再听,就直接回了席上。如今,听着李沐为宁文泽开脱,又后悔没留下来听全了。心中总有些酸涩:难不成今日见了面,他们二人又郎情妾意起来了?
有了这个念头,便再也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待到宴席结束,他都有些恹恹地。
这时的苏尚彤却兴致盎然的很,因为苏向宇亲自送了宁氏回去。所以她一人坐在马车里候着苏尚为他们。待见到他二人的身影,她小跑着到宁文泽面前,拉了他到一边,悄声问:“表哥,你找着那人了么?”
宁文泽抬手指了指那边的苏尚为,示意她自己看。苏尚彤在看见苏尚为衣角那一抹亮眼的绿色时,险些踩着自己的脚:“哥哥!不会的……”她又问宁文泽,“还有别人身上有这绿色的印记么?”
宁文泽一耸肩,表示再无别人身上有了。
苏尚彤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追香弄错了。”可直到回了相府,砰砰砰直跳的心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而宁文泽上车,见着早已候在里头,正一脸怨怼地望着他的美人,打了一个激灵:“师叔,请!”
回府安顿好了孙大夫,他这才问齐凯:“齐爷爷,上次表妹是不是关了一群谋财害命的土匪在府上?”
护国公府的柴房下头,有一间暗室。补天帮的那些土匪们就被关在这里。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天天叫骂,骂着骂着也没等来救他们的人,又见送饭之人也不理他们,送的饭菜也还能下咽,也就都学乖了。所以宁文泽进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各自睡觉的睡觉,划拳的划拳,也不理会。
看着那群淡定的土匪,想着他之后要用在他们身上的手段,宁文泽嘴角一抽,心中默念:佛祖莫怪,这都是表妹的主意,与我无关。这才走到了牢房前面。
他会来这儿,是因为苏尚彤对叶慕离落水一事百思不得其解。自从皇上来看过叶慕离之后,她更是觉得此事有异。那些人如果要取叶慕离性命的话,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叶慕离丢到湖里,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杀了她。为什么非要将她推进湖里,又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多声声响,引得萧丹芸寻过去呢?这么想来,倒像是他们故意让叶慕离在康亲王府落水,好让皇上注意到她一样。
苏尚彤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却想到了可能知道原因的人第一次在西郊截杀叶慕离的补天帮不就正关在护国公府里么。
住在护国公府的宁文泽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审问土匪的不二人选。
宁文泽让人端了一个椅子来,优雅的一撩衣摆坐下,打量着牢中之人。
补天帮的人见这次的阵势与往日不同,也都停了手上的动作,一齐望向宁文泽。只见宁文泽端坐在椅子上,开口就是:“各位在我们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久,总该付点饭钱吧……”将补天帮一众土匪气的牙痒痒的。
有人吼道:“你当爷爷们想吃你家的馊饭!你有种,倒是放爷爷们走啊!”
宁文泽闻言也不生气,点头:“有胆识!就是你了!”说着让人把刚刚开口的那个矮个子土匪拉了出来。
那矮子出了牢房,见宁文泽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也不像是个练家子,身边也只带了两个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裂嘴露出一口的黄牙:“小子,我瞧你停识相的!还不快将爷爷的兄弟们也放了,不然,我可要让你尝尝你爷爷的看家本领锁喉功!”
宁文泽还是笑得云淡风轻,语气也十分平淡:“我爷爷可不是你能当的。”说着从手中的青花细颈药瓶里倒出了一枚白色药丸,朝那矮子身上弹了过去。
宁文泽并没有发多少力,那矮子轻轻一跳,就伸手抓住了药丸,嘿嘿笑起来:“哟,乖孙子!这就给你爷爷送礼……啊”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就倒地不起,“痒痒痒死我了!痒……”
牢房里的土匪们眼睁睁的看着那矮子将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却好像还不满意,要继续将那血痕中的肉都尽数抠出来一般,一个个俱都惊恐的盯着宁文泽。
宁文泽也不看那矮子,朝他们问道:“你们也要试试?”
满意的看着那群土匪惧怕的眼神,宁文泽让人拿了另一枚药丸给矮子吞下,待他不再乱动,就将他扔回了牢房。那些土匪见状,忽然散开,全都离那矮子远远地。好像矮子染了瘟疫,谁离得近了就会被传染一样。
宁文泽轻哂:“我跟他说了,他当不得我爷爷。可是他不听我的劝告,刚刚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至于你们……”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青花瓷瓶,“只要回答了我的问题,自然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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