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罗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问:“夫君打算去哪里?出征?夫君出征我为何要离开卿家?”
卿公度目光一滞,看着锦罗那如明月般皎洁的脸上荡漾着天真无邪的光芒,他知道,这只是锦罗年纪小的缘故,小妮子心机大着呢,有些事交给她,远比交给狄凤鸣更放心,踌躇良久,没有回答锦罗的问,再道:“假如我真的不在了,请帮我保护好两个人,一个是玉祯,另个是母亲。”
锦罗越听他越像是临终之人交代后事,心里咯噔一声:“夫君到底要去哪里呢?”
卿公度淡淡一笑,此时还不宜泄露天机,于是顺着锦罗方才的话道:“我或许不久又要出征。”
锦罗满腹狐疑:“没听说边关又出事呢?”
卿公度敷衍道:“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总有不安分的,我的意思,只是或许,没说一定要出征。”
锦罗终于明白过来:“这倒是真,听说京畿附近的落花山还经常闹匪患呢,天子身边他们都敢胡来,不安分的大有人在,不过夫君以前也经常出征,怎么这次突然要我保护小姑和王妃呢?小姑年幼,还有王爷和王妃照顾,而王妃那个人深谋远虑,不必我来保护。”
卿公度自觉无法回答,即含糊其辞,蒙混过去后就拉着锦罗上了床:“春凳凉,床上睡。”
既是夫妻,理当同眠,锦罗没有拒绝。
于是二人齐齐躺下,还盖着同一条被子,锦罗躺的非常僵硬,卿公度不久即起了鼾声,锦罗担心的事情没有来,亦或者说是她期盼的事情没有来,也就沉沉睡去。
一梦醒来,发现房内黢黑一片,四处也寂静无声,一个姿势有些累,想翻身换个姿势,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头枕着卿公度的手臂,那结实的手臂带着温热的气息,她心里悠然一颤,静静听卿公度呼吸,内心顿觉安宁。
猜测他今晚没有心情同自己欢愉,大概是因为玉祯的缘故。
释然,继续那个姿势僵硬的躺着。
次日一早,锦罗醒来时发现身边空空,伸手摸了摸,是凉的,说明卿公度早就起床了,喊了丫头香草进来服侍她更衣,随口问:“世子呢?”
香草道:“回世子妃,世子给王爷叫去了。”
锦罗以为卿寒山一大早叫卿公度,应该是为了玉祯的事。
于是起床更衣洗漱,然后等着卿公度回来用早饭,只是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回卿公度,却等来了魏武,他先给锦罗施礼,然后左右看看,似乎当下想说的话不方便太多人在场。
锦罗会意,吩咐丫头们:“都出去吧。”
待丫头们悉数退出,她笑向魏武:“看魏将军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魏武神色凝重:“是出了事,朝廷出了事,四小姐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