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瞧你那黑算盘,你又知晓些什么?”俞向晚瞥了一眼他,语气不善。
“只是这女子总是过段时间就消失,每每都急得那皇帝抓耳挠腮。”静了半晌,俞向晚又笑着说道,“不过那姑娘也是一名奇女子,想当初东征,听别人说她确是立了不少功。”
饭局散后,钱掌柜头一次在那磅礴的匾额下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回头瞧了瞧伫在他身后微怔的俞向晚,缓缓牵起她,而后便不知走向了何处。
“三哥,我们去一趟皇宫吧。”我看着他们,轻轻扯了扯宁折双的衣袖。
“好。”宁折双揽过我,轻笑着升云移至皇宫。
“我们这般贸然闯去会不会叨扰了她?”我看着万片灯火在我脚下匆匆而过。
“现下夜已降,皇宫中的人大多在其各自的区域游走。”宁折双揽着宁微笙,为她挡了不少寒意,“待你我下去,隐下身形便可。”
“那间。”我指了指云下,“那便是上次二姐和我饮酒的地方,应是越不孤的寝殿了。”
已是晚秋,秋夜尚凉,可这殿门怎么未关?
云降,我拉着三哥捏了个隐身诀,便蹑手蹑脚地靠近殿门。
“你这般小心作甚,旁人又瞧不见我们。”宁折双拉过我,轻轻低语。
语罢,我便又是痴痴一笑,怎的最近果真呆傻了些。
为何无人?
我与宁折双伫在殿内,瞧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姐不在尚可说得清,可为何不仅那越不孤也不在,甚至服侍的人也全无踪影?
我正微怔在原地,准备离开去寻。
刚欲跨出门,竟朦胧间听到了二姐的声音。
“抓到我,想得美。”再细细听去,确是她。
宁折双看了一眼床榻,又不动声色地我将拎了进去。
他缓缓引了一道仙光到塌边,顷刻间,那宁宿白的身形便清清地显了出来。
我瞧去,她似正沿着床边捡些什么东西。
我走上前俯身去看,原是一幅字画。
这是一幅瀑布穿云图,画得十分逼真,细细观摩,那运笔甚是娴熟,画卷的格局分配也甚妙。
似是为了衬图,那画旁的字也是颇为磅礴大气,笔锋转折适中,豪迈中隐约却含着婉转。
二姐向来不会赏画,她抱着一堆珍图做什么?
“宁宿白!”蓦地,身后传来吼声,“你给我放下。”
听这声音的响度,怕是暴怒了。
宁折双猛地拉过我,眼睁睁看着宁宿白那神情由悠闲转为震惊。
“你,你怎的可以瞧见我?”又有一幅画从她怀中掉落,她咽了咽口水,瞧着越不孤,缓缓伸出手,“这,这是几?”
越不孤僵着脸,甚是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画,抬手狠狠敲了敲宁宿白的头,转身将画小心地铺在榻上,冷冷盯着那缩到一边的宁宿白,缓缓伸手。
宁宿白僵笑着,将怀中的画尽数交给了他。
越不孤轻轻接过,徐徐放在榻上,静静看了半晌,终于吐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似是不解气般,一把将苦着脸的宁宿白横着抱起,放在腿上,拿起桌旁的一卷书狠狠打向她的屁股。
我愣在一旁,我丹穴山上的人,混的都如此惨不忍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