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工们纷纷往前挤。

小头目见状。

又是一声“吓”。

“排队，都排队……”

平日里扛包的力工，还是懂一点什么叫纪律的。

听了小头目吆喝。

自觉站成一排。

小头目站到他们面前。

“话要说清楚，领完东西，就老老实实在家呆三天。”

“别随便乱窜。”

“这几日，城里乱着呢。”

“被打死了，到了地府，你都没处说理去。”

力工们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见他们听进去了。

小头目也干脆。

“好，发东西。”

第一个领的。

就是之前那个稍显老态的力工。

小头目提起将一袋米，甩到他肩膀。

又送一个铁疙瘩。

最后煤球用一个小竹筐装着。

老力工正要接过。

小头目却拦住他。

“老王啊！”

“先在这里按个手印。”

“按过手印，就算你们家领过了。”

“明日可以再来领一个罐头。”

“米和煤，不要想着再来领了。”

“敢冒领，是要挨板子的。”

被叫做老王的力工陪着笑。

连道。

“不敢，不敢，再多领，怕是要折寿哦！”

老王按完手印。

小头目却仍不给他煤球。

“老王，还有最后一步。”

“跟我念，‘谢大都督赏’。”

老王不明所以，跟着念道。

“谢大都督赏！”

小头目满意点点头。

“好，大声再念两遍，声音能多大就多大。”

“好嘞！”

“谢大都督赏！”

“谢大都督赏！”

老王大声念了两遍。

小头目终于将一小筐煤球给了他。

然后朝着老王身后，那些眼巴巴看着的人叫道。

“看见没，都得这样！”

“知道！”

“明白！”

方才看得清楚，力工们纷纷道。

“谢大都督赏！”

“谢大都督赏！”

“鬼叫什么？”

“刚才不算啊，领东西的给我好好叫三遍，明不明白？”

“明白！”

第二个人开始领东西。

第一个领的老王，扛着东西想回家。

被小头目一把拉住。

小头目把手的活交给手下。

把老王拉到一边。

“老王，回去跟你那一片的街坊邻居都言语一声。”

“叫大家都来领东西。”

老王憨厚一笑。

“行！”

他答应了一声，就想走。

这么多值钱东西扛在身。

他很没有安全感。

想回去藏起来。

小头目却没有放他走。

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

“你媳妇病怎么样，好点没？”

老王一听是问自己浑家的病。

顿时没了笑容，一缕缕哀愁爬了面颊。

“不成啊，咳的厉害。”

“还能下地么？”

小头目问道。

“还成！”

老王有些奇怪。

哥儿今天怎么问这么多话。

小头目拍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啊，大都督仁慈。”

“这几日，派了医疗队。”

“啥是医疗队？”

老王疑惑问道。

“就是大夫郎中。”

小头目瞪了他一眼。

“大都督派大夫郎中，来我们南城义诊。”

“明天你来领罐头的时候，把你媳妇也带过来。”

“给你媳妇看看病。”

“啊！”

老王这下彻底愣住了。

“这大都督。”

“又给我们送吃喝，又给我浑家看病。”

“他是我家亲戚？”

这把小头目整不会了。

这什么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