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帮衬那竖子一把!可怜老王曾,若是亏了本钱,一大家子都喝西北风去!”
有人在盯着他,毛离知晓盯着自己的人也会注意自己的身后,可直至回到住所依旧没什么发现。
听到外面的少女尖叫,文彦博捂额,“狄青,你就不能戴着羃吗?”
“大娘娘,定远侯那边怕是有些艰难。墨学每日花销不小,他苦苦支撑,定然撑不了多久,要不……帮他一把吧!”
毛离笑道:“今年生意不好做,小人和一些商人正愁寻不到地方放贷,侯爷不知要多少?”
太后起身走出殿外,负手看着外面的阳光。
王澜山微笑道:“好说!”
“多少?”
“啧!”王澜山犹豫了一下,去寻王珣。
毛离就像是一只地老鼠般的出现了,李献在接待室见的他。
“七成!”
随后,一个商人笑眯眯的去了老鸦巷。
毛离苦笑,“王先生,那定远侯的意思,分明就是嫌弃五成也高了。”
刘从德被召唤进宫,听闻三万贯,先是一喜,接着一忧。
“啊!”
太后摆摆手,赵祯还想劝说,可见太后眉间冷漠,便忍住了,回去和皇后说,准备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令张泽悄然送去。
“老夫断定他是虚张声势。”王珣蹙眉,“五成,愿意寻那人借贷的多了去。”
“这个……筹措一番,小人倒是敢接。只是这利钱……”
“说说,主意好回头请你饮酒。”
“说吧!”太后最不喜身边人这般作态。
“他压根就不在意。”
“听闻你想借钱?兄弟这里有三万贯,只管拿去使唤,利钱必须给,一年一成。不给兄弟便去老鸦巷吃喝,直至把本钱吃回来!”
怎地问起了刘从德……罗崇勋说道:“大郎君最近据说喜欢上了一位名妓。”
“国安兄何在?”
李献摇头,“买卖不成仁义在,就此别过。”
太后点头,“祖宗当年不得已,这才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十三万八千贯。”
李献叹息,“有人给到了五成,本侯还在犹豫,你这个……回吧!”
王澜山有些为难,“苍玉,五成的话,咱们还得亏一成。”
“大郎君领悟了。”
“多半是。”罗崇勋在侧后方眯着眼,看着一个内侍在左侧汗流浃背的指挥人洒扫,眼中多了些阴郁。
随后请了人来担保,担保人乃是那位传闻中的汴京首富。
“让那个竖子闹腾一番也好,若是能抽那些人几巴掌,老身晚膳都会多吃一张饼。”
“是,王相说要为儿孙准备些钱财婚嫁。”
太后能从一个舞女逆袭成为执掌大宋的太后,这期间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若是事事都等着人来相助,何来今日的成就?
既然参与了此事,他们好歹也得从中赚取些辛苦费。王珣说自己不要,王澜山说跟着做事的那些人分润一些,也算是安抚人心。
毛离看着李献和来福走上了第一座桥,两侧有人在打招呼,他笑眯眯的朝着两边拱手,压根看不出一点急切回头的意思。
急促的脚步声很是无礼,可门外的王贺却没阻拦。
墨家人人喊打,今日有人助他,可明日呢?人一旦惯了有人相助,便会生出依赖心。依赖心啊!比之毒药更为致命。”
于是第二日毛离再度请见李献。
“见过侯爷。”
“说实话,小人还真想见见那位愿意五成利钱借贷给侯爷之人。”毛离微笑,心想那人大概是您杜撰出来的吧?
这是王澜山等人商议许久的结果。
“六成。”
李献摇摇头,“七成,十三万八千贯,一年后会是多少?本侯就算是卖了宅子也给付不起。罢了。”
太后的目光在那内侍处扫过,眼中多了一抹厌恶,“那竖子倒也倔,有人说是傲骨,可老身看分明就是无奈。
果然粗鄙……王澜山微笑道:“此次请了你等来,是我等需一笔钱周转。”
“三万贯……”
毛离起身。
“小人毛离,听人说侯爷急需一笔钱?”
“你这张嘴里整日就喷吐毒液,小心反噬。”狄青握拳挥舞。
“降一些吧!”王珣极为洒脱的道:“钱这等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等为道而行,何须在意这等阿堵物?”
“如何?”
李献点头,斜睨着他,“怎地,伱有?”
“有利息。”王澜山微笑道。
狄青进来,没好气的道:“你当我不想?前次我用头发遮掩容貌,被巡城的军士当做是贼人抓捕。”
“十三万八千贯。”李献笑道。
晚些,罗崇勋回去。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文彦博一本正经的道。
他满头大汗的看着李献,来之前说过了,三成是大伙儿无法承受的结果,利钱都给不起。
“别啊!”刘从德耿直的道:“我那三万贯都是现钱,就在门外。”
随从在外面冲着毛离点头,这下毛离再无疑虑,“小人把契约都带来了,定远侯,就四成,您多加一成便是看不起我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