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偿命,天经地义!”麻脸老冯就是块滚刀肉,这会儿见花明如并无惧色,在他看来,这什么“花爷”似乎与那大美人儿是旧识,如今变着法的让自己丢人,无非就是想人财两得!
我呸!
装哪门子清高!
不就长得俊些,能摆家里供起来?
麻脸老冯指着倒在地上的跛足老钱道,“瞧好了,这人可是你师弟给弄死的,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咱们就是官府的人来了,也不带怕的!”
他这样说,倒也不是虚张声势。
就连紫莺都看出来了,这些商贩,似乎来路并不简单。
方才她明明看到巡街的差役向着这边走来,可是不知是怎么的,竟然打了个转儿,掉头就走了。
常言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花爷就是本事再大,恐怕也落不到好去。
紫莺看着花明如俯身探了探那跛足的鼻息。
“还看什么看!人都死了!死透了!”那老冯吆喝着。
果然,仔细看去,那跛足老钱身体僵直,面如死灰,就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当真是如麻脸老冯所说,死的透了!
花明如直起身,“人死为大,花某愿将这位仁兄厚葬。”
他这样说,分明是承认了死去的老钱为花清泉所杀。
“葬你娘的头!”麻脸老冯挡在那跛足身前,“你说埋了就完事儿了?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花明如皱起眉头,似乎对这样的纠扯不清感到有些厌烦。
他环视四周,发现花清泉已停止了呓语。
花明如便对沙婉儿微微一笑,似乎在感谢她将花清泉照顾的很好。
沙婉儿同样向着花明如点头示意。
二人将那麻脸老冯连同一众商贩视若无物。
“既然赔钱你不要,葬了,你也不肯。”花明如的手放于袖中。
老冯贪婪的盯着他,方才不过是耍了点无赖,就得了袋银子,这会儿,难不成,还是金子?
谁料,花明如竟是取出一柄纸扇,“这味儿也太腌臜了些。”
“你!”老冯青筋暴起,这小子是不吃点苦头不成了!
“兄弟!该起床了!”花明如说着,不见他如何移步,却只见他那扇子重重敲在死透了的老钱身上!
“啊!”老钱大喝道,“痛啊!”
这,这是诈尸了?
紫莺啊的一声指着老钱道,“鬼!”
“住口!”沙婉儿低声喝道。
能如此迅如闪电的出手,极其稳准的打在那无赖身上,眼看着装死的老钱从地上弹起,沙婉儿望着花明如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倾慕。
眼睛,是人身上最薄弱之处。
老钱方才装死,更是护住了那男子的致命之处,但谁都没料到,花明如竟会用扇柄打在老钱的眼皮上!
当下,跛足老钱捂着眼睛,泪流满面。更从他胸前掉出一物,是个瘪了的血袋。
而之前花清泉的刀,就是插在那血袋之上。
如今,血袋已近干涸,黑红色的血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