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宅里也是一阵鸡飞狗跳,其中有几人也挂了彩,不过清辉的护院也没有吃亏。
最早挨打的那个婆子得了十两银子的汤药钱,高兴的眉开眼笑,咧着红肿的嘴角对红绡道“姑娘放心,那帮人再敢来冒犯主子,老婆子就用滚水浇他们,包管如烫鸡褪毛一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红绡若一开始就用银子,这宅里的护院未必有胆子肯为了银子与本家作对,但现在打也已经打过了,面皮也已经撕破了,有了动手的勇气和理由,若赵平再来闹事,他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每个带伤挂彩的都有汤药钱,只要到场的无论是否动手也有赏银。
这打架如同玩闹一般也有银子,一时间清辉的护院天天一大堆人候在大门口,巴不得赵平再带人来打上一架。
坐在已经打扫干净的正厅里,福伯望着还拿着柴火棍的青萝出神,看不出来这个丑丫头还真下得去手。
那个有棱有角,手臂粗的柴火棍舞的呼呼带风,有好几下都是擦着赵平的鼻尖过去的,如果不是赵平正是壮年,手脚还灵活,只怕是要吃上好几棍厉害的。
红绡把紫烟新彻的茶送到福伯面前关切地问道“福伯可有伤到哪里?”刚刚福伯是被人架着进来的,红绡担心他老胳膊老腿被人捏坏了。
福伯老脸一红,赵平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他这个管家带着一干护院竟没有办法拦下,眼睁睁看着人闯进后院来,没想到是红绡一个小姑娘救了急。
听红绡相问忙答道“不妨事!不妨事!”嘴上说着无妨,低下暗暗动了动手腕,抓他的两个人下手也不轻,牵扯了伤处,还是痛得一咧嘴。
福伯看看四周,疑惑地问道“王掌柜呢?”
赵平从前门来时,他们正在这里商议事情,这一番打闹后也不见王掌柜出来,红绡微微一笑“我让他从后门走了!”
福伯是从张家出来的,身契捏在当家主母的赵氏手中,见了本家的管事都有些缩手缩脚,更别说还在赵平所管辖之下的王掌柜,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红绡见福伯问起此事也不细说,只说了这一句。
福伯和王掌柜都是聪明人,一听红绡的话,便知道红绡是懂了他们的处境,对红绡的体贴也心生感激。
福伯没有料到红绡有动手的胆量,赵平更没有预测到后院的娘子军会如此的厉害。
他的身份镇得住理智的男人,却压不住泼水如儿戏的婆子丫鬟,更没有想到被一桶水浇得怒火攻心的自己会被护娘护崽的一家人按翻在地。
摸摸脸上那深深的五爪印,痛得他直撮牙花那个老娘们下手真狠啊!
顶着这张一看便知道是被女人抓破相的大花脸,赵平是一万个不愿意再上街去,于是几张大花脸就闷在了客栈里相互看着,心中更是苦恼回去江州该如何跟家里的老娘媳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