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的是被水淋透的赵平,还头昏脑胀了两日,幸好托店里伙计找来看外伤的郎中还懂内科,顺便给他们开了伤风药才避免了躺上几日的痛苦。
几个大男人就在客栈中苦熬了几日,待脸上的红痕淡了一些,赵平才指了两个伤在脖颈隐蔽处不那么打眼的汉子,去了张宅打听打听消息,自己则继续躲在屋里抹药膏子。
想他风光了十几年,万万没想到会在清辉这乡下地方,折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中。
摸摸涂了湿答答粘乎乎,气味难闻,青绿带渣药膏子的脸,赵平恨得牙根痒痒,他情愿被人打折一只手,也比这无法见人的挂面伤好的多。
不到两个时辰,那两个出门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一脸的怪模怪样。
心急火燎的赵管事不等两人坐下,劈头便问“大公子人在何处?那个丫头是哪里来的?”
其中一人答复道“管事别急,这事还真有蹊跷。我们先去了门房上问,那门房上认得我们,这次倒也客气,说公子不在宅子里,出了远门,近期都不会回来。
我们又问了宅子里的主子是谁,他说是表姑娘,我问起那表姑娘姓氏名谁?是哪家的表亲?门房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再多想问就翻脸要赶人了。
我们只好又去周围的商铺打听才问明白,大公子的确不在清辉,已经去了京城了。至于那个表姑娘更是无人知晓是何方人士。”
赵平一锤方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想鸦占雀巢,当起主子来了,我们明日就去宅子,把这个假货揪出来,看谁还敢拦。”
那两个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连连摆手“管事,这可使不得。我们这趟出去打探,虽然门房上还算客气,但那门里有好些护院奴仆对着我们嬉皮笑脸,只想惹得我们去动手。
我还去门边看了看,好家伙,往那内院去的廊道上也有一群壮妇聚在那里,冲着大门头接耳,指指点点,他们手上有盆子水桶,还有拿烧火棍的。”
那两人一边说一边比划说到最后苦了脸“若又是一堆女人冲上来,我们兄弟几个脸是保不住了,只怕连屁股都要被挠开花。”
赵平气的往后一仰,倒在了床铺上直哼哼,若是跟那院里的护院打上一场,他倒是不怕。
但这一群妇人就棘手了,这些都是乡野村妇,做惯了农活,有一把子力气也不敢轻视她们。若是放开手脚打下去,那一帮子护院又在一旁盯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宅子里人多势众,男女齐上又抓又挠,毫无章法可言,打得人顾不了头尾。
一个随从在旁边嘀咕“这架可打的真是不值当,进那宅子无非是想找到大公子,带他回去。如今大公子人又不在清辉,我们再打进打出,难道是想带一个所谓的表姑娘要回去?
府里的老太太可没有说要带其他人。那些婆子这般卖命,还不是想护住那个小姑娘,我们不去惹她,那一些婆子也就不会挠人啦!”
赵平翻身坐起,对呀!自己这几天是被气昏了头了,老太太只说了带大公子回去完婚,自己带个小丫头回去也交不了差,何必去捣那个马蜂窝。既然张启栋不在清辉,那清辉的账本哼哼,不就是轻松可以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