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插进西厂的眼线说,汪直亲自带人去了南京。”冷三说道。
东厂的侦缉手段,的确有一手。前些天安排去查六扇门的人的行踪,六扇门的人还没查出来,反而阴差阳错撞见了这么一件事。
“南京?汪直去南京做什么?”魏忠贤有些茫然的说了一句。
“义父,我觉得会不会是冲着南京镇监,覃力朋覃公公去的?”冷三在一旁提醒道。
魏忠贤一听,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然后急忙问道:“汪直是何时出京的?”
“今日清晨一早。”冷三说道。
“速回东厂。”魏忠贤说完便急步匆匆上了轿,四人抬起便走,冷三紧紧跟了上去。
大明朝迁都北京之前,首都乃是南京城,如今作为陪都,被称为“第二京城”,震慑巡视江南诸地。
南京设镇守太监一职,位高权重,执掌当地军事、行政的所有大小事务,权力极大。
这覃力朋算得上是东厂的二号人物,魏忠贤才下派他去南京镇守。
去年覃力朋来京上供后,在回往南京的途中,用一百艘船只偷运私盐,骚扰所过州县。在行经武城县时,县典史觉得可疑,便上前责问,反倒被覃力朋击打,并将其射杀。
在大明,凡是无辜无令杀害在朝官员的,不论品级大小,一律问斩!
当时此事又是魏忠贤给压了下来,如今却被西厂又把这事给翻出来了。要是一旦闹到了御前,不仅覃力朋保不住,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轿子慢慢悠悠地往东厂走着,坐在轿中的魏忠贤,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突然他撂开轿帘叫道:“冷三。”
冷三急忙上前说道:“义父。”
魏忠贤说道:“这样太慢了,事不宜迟,你现在赶紧去锦衣卫,让光明给沿途的各个卫所飞鸽传书,想尽办法查清楚,汪直的人马到底去南京做什么。”
“明白。那南京覃公公那边呢?要不要也飞鸽传书让他早做打算?”冷三问道。
魏忠贤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汪直此次如果不是奔覃力朋去的,此时飞鸽传书岂不是打草惊蛇,引了西厂的注目。可是倘若西厂是奔着覃力朋去的,不飞鸽传书给他,岂不又让西厂逮个现成。
魏忠贤想了想,说道:“覃力朋那边先不用,到时候看看汪直到底是何意图,再做打算。”
“明白。”冷三应声,领命飞奔而去。
魏忠贤坐在轿中,心绪不宁,皱着眉头在心里暗道:汪直想在皇上面前做出个样子来,大肆捕捉那些官吏,他魏忠贤不去管。
可是他还是小看了他,汪直竟然接二连三的针对他,上次动了建宁卫指挥同知杨华,这次竟然脑筋动到了南京镇守太监的头上,这是明摆着要置他于死地了。
魏忠贤狠狠的攥着拳头,一股恨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