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的梦境。
珍贵的事物与记忆像是在汪洋中飘摇的蒸汽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从浮出水面到被淹没的进程,坐在船上的自己,分明穿着救身衣却什么也做不了,目送船只下沉的最后一刻只有被一艘邮轮救起的残留印象,光怪陆离的梦境破碎后,从现实的肢体上传来了一阵无法识别的触感。
生物钟被打乱的柳天河提前睁开了酸痛的眼睛。
“几点了...?”
正如梦境所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尤其是在手臂被固定住的情况下更加无法动弹,也就是俗称的“鬼压沙发”,是“鬼压床”这一现象的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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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姆...呜呀...”
某人流着口水发出的嘤咛声。
设定为绿色鬼火般夜光的电子时钟上时间跳转到了6点10分。
没有回房间睡觉的镜,将沙发搬到天河的旁边,抱着他的手臂作为枕头香甜地睡上了5个或者是7个小时。
“这家伙又梦游了么?不过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向晚秋靠拢的寒气穿透门扉清晰地传达到了柳天河的体表,与失去知觉的右手一同警告着他需要注意的健康状况。
抑制手臂血液循环长达数小时的元凶已经一目了然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
对于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回到203室睡觉的镜,不愿打扰他人睡眠的天河只是从玻璃桌上拿了一只长颈鹿抱枕,然后把它塞进舞雪镜的怀里。
假如长颈鹿能够代替手臂行使枕头的职能固然很好,然而即使再过小心......
从沙发上像木乃伊复活般直挺挺坐起的镜揉了揉眼睛,不合身的加厚茶色外套歪歪斜斜地掉下半截将雪白的肩胛骨裸露在外,乱糟糟的渐变金发成为了四下游离的金色天鹅绒,在秋日清晨荡漾着柔和的天使微光。
察觉到“枕头”形状有些不对的镜握住手上的长颈鹿用一种询问的眼色直视着不知所措的柳天河,另一只手则在白板上涂涂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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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颈鹿?]
“这是妖魔体吗...“
白板上书写的蛇形字体看起来的确很像是没睡醒的妖魔体,传说中的阴阳家也许会用到这种文字,但任何镇压妖魔的符纸上都绝对不会出现“长颈鹿”这三个字。
毕竟哪里会有被长颈鹿吓跑的妖魔啊...
[什么是妖魔体?]
镜擦掉字迹重写了一遍,看上去仍没睡醒的抽象派美感,深深地打动了天河的心。
“妖魔体就是...不用在意这么多啦,反正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长颈鹿是妖魔体?]
“我都说不知道了啊!”
[长颈鹿是什么?]
“请去问野生动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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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