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如海潮上的千年崖岸,岿然不动,两人僵持一阵,城主再次迈开脚步走向魏公子,犹如走来一座山。
魏公子凝掌不动:“就在方才挣脱封灵钉的时候,我领悟了最后一招。”
城主脸色一沉,脚步停下。
魏公子招式再变,阴掌向上,阳掌向下。
“伏八荒。”
水流蜿蜒了无数年,终于万川归海,筑玉锁、捆金绳,建起高墙巨坝,从此水流为我所用。
而决堤,只需一瞬。
反掌间罡风逆转,海潮决堤。
积聚的灵力裹挟着天地伟力,扯断玉锁,顿开金绳,溃堤而去。
城主退了一步。
又退一步。
一退再退。
……
地道里弯弯曲曲。
前面的张掌柜爬得极快,早已不见踪影。
身后的过山彪一身血腥气,远远缀着。
张鲤爬了许久,忽然觉得四周环境有些熟悉。
为了确认心中所想,张鲤往回走了一阵,越看越熟悉,鲛灯向上一照,“这不是那口枯井吗?”
当时张鲤从地底爬出,路过一个硝洞硝,选了一条岔路便来到了井底,当时井上面盖着座翻倒的磨盘,现下全封死了。
“原来都连着。”
张鲤又来到那个熬硝洞硝,石堆的灶台,积满白灰的池子,尸骨满地。
洞里一共有三条路,一条通往井底,已走过两次。一条通向钟乳洞,联通地下河,也走过。
张鲤来到最后一条岔路前,忽然笑了起来,因石壁上刻了个翻鼻子的小猪头,两只耳朵画得很肥实。
师傅是个很奇怪的人,做的标记就更怪了。
小时候张鲤喜欢吃烤耳朵,师傅喜欢吃腊猪鼻,师徒俩经常一起杀猪。
……
“后面的朋友,不要再靠近了。”
洞里狭窄,过山彪顺持长枪,只取一个“刺”势。
丰长老亮着一双红眼:“你快些爬便是。”
“我要是不快呢,你待怎样?”
丰长老法眼更亮,作势欲扑。
“你胜不了我。”过山彪看向丰长老胸口的封灵钉
“你重伤断臂,也胜不了我。”
两人对视着,忽听得前方传来一声鸡啼。
……
也不知爬了多久,张鲤终于赶上了张掌柜。
张掌柜缩成一团,两只手已变作爪子,胸前搂着一只黑斗鸡,空洞的眼眶里生出两根长长的触须,正不断扫摸着。
感应到张鲤靠近了,张掌柜身子不动,只把脑袋向后旋转半圈,对张鲤道:“嗤嗤,好虫儿,好虫儿呀,嗤嗤。”
张鲤全神戒备,生怕黑暗中有人偷袭。
张掌柜道:“别怕,两件衣服都我被打跑了。”
“衣服?你是说穿黑袍的人?”
张掌柜晃动着须子说道:“两件衣服,一件瘦瘦的,一件肉肉的,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