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暖玉在怀,沈重没有闻到那女子常用的俗腻脂粉香气,倒是从平儿身上嗅到了墨的味道,只是很淡很淡,但这又岂能逃过他的鼻子?
“你之前在写字?”
“我见这本子上有些话颇有意思,便抄了下来。以便来日在想这话妙在何处,这本子是借来的,可是不便长存呢。”
沈重笑了,“这本子的主人是谁?当真小气得紧,我们便再录了一份好了,你可让风画同你一同誊抄,这样岂不快些。”
平儿微微侧首,看着沈重说道,“老爷,这人脾性有些古怪,因此我这本子是通过旁的人借来的,因此要在他没发现之前还回去,至于抄录什么的,他倒是敝帚自珍的一个人,若是知道我这里抄了全本,他恐怕是要担心我们模仿了,坏了他的生意。”
沈重又看了看这话本子,“若说敝帚自珍,这本子确实也有独到之处,倒不是那人过于自视甚高的原因。不过大凡有些才的,难免会心生鄙夷,认为他总是对的,旁人总是不对,担心他人之嫉妒诽谤与模仿,这忧虑倒也不能算错。若是他的性子过于随大流,不在意,恐怕也不会在一门之上花费心思,做出一些同旁人不一样的东西。这分别见、执念有的时候倒是一种促成了。”
“老爷说得是,不过恐怕多是那些有小才的如此,一是小才易显,与一般人差得不多,人还能见识到评价他的才华,使得他们沾沾自喜,如井底之蛙。若是真正大才,倒是不一定能被人所了解,反而不易显现出来,少了他人的夸赞,倒似似乎没那么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