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静心2

雨滴打在石壁上的声音渐小，涵洇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的天空，方才自己说完那疼痛在头部之后，先生就盯着那烛火看了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一般……

“只头皮疼还是整个头颅？”若悔先生从恍惚中唤回神志。

“方才于水中时，是头皮，此刻再试，后颈也有些痛感。”涵洇如实答道。

“这里可有斗篷，若有，披上随我回绝尘轩。”若悔先生借着烛光看向外面，雨势是比方才小了许多。

“有的，先生稍等片刻，我去拿。”说着转身往那石壁间去，不多时，出来时，身上便多了一条灰色的斗篷。

若悔先生将斗篷上的兜帽轻轻揽在涵洇头上，这才开口：“随我走吧，”随之打开油伞，将一臂伸到涵洇面前，“扶着我，若有意外也可照应些。”

涵洇捏着手里原本想要打开的油伞，没有扭捏，直接将手握住若悔先生手臂。察觉到涵洇的配合，若悔先生这才迈开步子，顺着来时的路折返。

落雨小了之后，回去的路也好走很多，从潭到绝尘轩的路都铺了青石条，哪怕是看不见，迈着石阶也回的去，涵洇心中对此刻经历的事情有些拿不准，若说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不应当，往日里随着夫子学药理时也会自己把脉，并无不妥。可身上被种下的那些东西是何时下的，却又想不起来，看见云清熏衣衫也不过是这十日之事。但用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显然已时日很久，若是云清做的，那云清做的也着实隐蔽，并且日复一日在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若不是自己太蠢，就是云清扮的太像，但据自己于云清的接触，云清并不像是能周密做这些事的人。是林嬷嬷吗？也不像，自己常去寒潭泡，若寒潭能消了这东西的性状，那怕是早解了，林嬷嬷被逐出山门已许久，显然不是。那又是谁呢？

“自不必多想，看过之后，自然就知道该如何了。”若悔先生的话传入涵洇耳力。

“只是在想大概是谁做的。”涵洇有些心不在焉。

“暂时想不来便不必想，安心走路。”若悔先生的话一如既往的带这些冰冷。

涵洇本想问若悔先生是何人看，但因着这话，噤了声。

绝尘轩里，刘繇嘴里嚼着枣子，若有所思的起身，绕在偃墨旁边转圈圈。方才韩冉来时，话里话外都是在打探，虽则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但依着刘繇的性子，并不会对若悔先生这位弟子产生很好的印象，这个韩冉似也乎并不是看到那般温良……

只不过，韩冉好不好，刘繇并不关心，左不过不听话时有的是办法，有的是这山里的小兽……

若悔先生带着涵洇回到绝尘轩时，正看见刘繇在偃墨这周围转圈。

“怎样？寒潭有效果吧？”刘繇献宝一般快步走到涵洇跟前，“只是带着兜帽作何？”

“方才说头皮与后颈部有痛感，带回来你看看是为何？”若悔先生放下手中的油伞，进了屋子。

“原来如此，那小妮子随老朽来。”说罢，伸手去拉涵洇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