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果断逃跑的原因……
至于说怎么还敢回来的,呵呵,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且他还就真不信了,自己还能在同一个小水沟翻船不成?
后院并不算太大,两人很快便发现,趴在树杈上小鸡啄米的暗哨,正是之前持刀砍他的家伙。
两人对视一眼,顾南风掏出一枚银针表示自己可以无声无息弄死他。
翁楚扬却是摇了摇头,食中二指并成剑指,晃了晃,示意他来。
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可当他看到翁楚扬悄然来到那暗哨身后,那人明显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可惜为时已晚,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那人立马口不能言,手脚无法动弹。
点穴,原来是点穴,他怎么就没想到?
不过这里不让睡觉的,小心点嘛师傅……
心疼那暗哨两秒,悄悄记下了翁楚扬的手法,改天找个人试试。
悄无声息中,两人落地无声,翁楚扬不由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的轻功怎么……
怕他多想,顾南风赶紧做手势让他找机关,免得夜长梦多。
事实证明,万恶书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翁楚扬不愧是专业的,不过一刻钟,他便找到了密室开关。
机关设计的颇为巧妙,开门并不大,两人心头一喜,可却是谁也没有抢先进去。
这点倒是让翁楚扬有些意外,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和他说过,关于机关暗道的注意事项。
等了片刻,见确实是没有什么毒气问题,两人才小心进入。
饶是如此,两人依旧不敢放松,每一步落脚尽皆轻如鸿毛,力保自己不会中奖。
讲道理,这是个精细活,每一步都极为损耗内力。
可不这样又不行,万一触动什么机关……
还好,可能是周扒皮财力有限,亦或是他们轻功够好,成功来到密室之内。
其中并没有书籍,反倒是刀枪剑戟等兵器比较多,甚至还有甲胄和不少金银,密室几乎和后院同等大小,而密室尽头却是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名端坐莲台,双手虚抱太极八卦的银发慈祥老妇人。
背景却是漫天祥云,神佛漫天。
仅仅是一眼,顾南风只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只有那妇人慈祥笑容在脑海飘荡。
那幅画……要吃人……
这是顾南风的第一感觉,恍惚间只感觉眼圈隐隐泛红,瞳孔骤然一分为二,散发氤氲紫气。
一瞬间,桥归桥路归路,密室还是那个密室,再看那幅画之时,已然没了方才那种神魂颠倒之感。
“啪~”
一巴掌,将旁边一副姨母笑的翁楚扬拍醒。
“顾兄小心,这是无生真空图,很是邪魅……”
顾南风:“……”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自己醒的吗?
“兄台还是快些找找有没有那份手稿吧,就算没有,待会拿些金银也不算亏。”
原本以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没想到却是直接被翁楚扬给拒绝了。
“不行,我是来看书的,不是来偷东西的……哎~顾兄,你这是干嘛?”
只见顾南风随手拿了两块金砖,直接丢给他一块,自己塞怀里一块。
想了想,貌似数额太大,人家也不好找,便又拿了一锭银子。
他人还怪好的,还怕人家找不开……
翁楚扬摇摇头,将金砖放回原处,便开始在密室中寻找起来。
而顾南风,他不用,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有这些东西足以。
果然,最终翁楚扬依旧是一无所获,而他则是略有所得。
两人出得洞口之时,已是东方既白,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便会要被逮个正着。
随手关门后,两人飘然离去。
至于周扒皮知不知道他们来过,这重要吗?
刚翻过院墙,走上街道,此时摆摊卖果蔬的人已经开始忙碌。
两人便直接走在大街上,也不显得突兀。
“嗯?”
“啪~”
一手拍开翁楚扬伸过来的手掌,他知道他想要什么,可他就是不想给。
“见者有份!”
“呵呵,你了不起,你清高!之前在里边不要,现在又想问我要?”
说罢,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不停的抛接起来。
“那明明不该拿,为何你又要拿?”
对此,顾南风很是看得开,无所谓道:
“那群妖人蛊惑众生,这都是不义之财,我帮他花掉算是帮他减轻罪孽。”
“原来如此,兄台品性高洁,如天山雪莲,如苍山覆雪,在下自愧不如。”
别说,说的还挺好听的,顾南风不由多看了翁楚扬几眼,意思不言而喻——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没想到,这厮反手便来了个转折:
“不问而取,总归是不义之财,既是不义之财,我帮兄弟你花点,也算是帮你减轻罪孽。”
言罢,不等顾南风反应,一把接过刚被抛飞的银锭,用力一掰,直接掰成两半。
随手将较小的一块丢还给顾南风,自顾自的将其踹进怀里。
“凭什么你拿走那块大的?”
“本书生穷凶极恶,罪孽深重,不在乎这点罪孽,帮你多花点。”
顾南风:“……”
呵呵,谁特么再说古人淳朴不懂变通,他铁定给他几个大嘴巴。
哦,合着人家周扒皮金银成箱成箱的放着你不拿。
我特喵的就这一锭银子,就来和我见者有份是吧?
你说这叫淳朴不懂变通?他可太会了……
“对了,兄台意欲何往?”
“去县衙,你呢?”
翁楚扬给了顾南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要是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顾南风的目的是那个密室里的东西,那他就白混了。
难怪年纪轻轻有这般实力,说不定就是哪家功勋子弟出来历练而已。
摇摇头,这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了,还是少接触这类人为妙。
“你往县衙,我往天涯,天涯路远,就此别过吧,告辞!”
“如此也好,珍重!”
两人相互抱拳一礼,一往城外,一去城内,城外有洒脱逍遥风,城内有致命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