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
自己不是一直在昏睡,忙什么忙?
因看向灵柏,却见灵柏给自己使眼色,当下明白过来:灵柏这是不想让这王氏知道自己的身体虚弱,所以才借口自己在忙……
嗯,倒是应该遮掩一二,省得被这王氏觉得自己没几天活头了,该在自己面前张狂了!
便煞有介事地点头:“本宫虽然并未忙得厉害,却知道你是有正经差事要忙的。”
顿一顿,又试探王熙凤,“那你这几回来的时候,可瞧见了海嬷嬷?”
“没有呢。一直都是灵柏跟妾身回话。”王熙凤直接把自己从“安善殿奴仆失踪”一事中摘了出来。
墨太后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再也没有心思跟王熙凤斗脑子,摆手令她退下:
“太妃葬礼也不容易,繁琐得很。你去忙你的吧。
“我这里也不用你天天过来。
“你只消记得,在皇上给甄氏选谥号的时候,别太给她脸了!”
王熙凤笑答:“是。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然后,全身而退。
灵柏跟着送出来。
到了殿外,灵柏正正经经给王熙凤行了个礼:“多谢贵妃娘娘,有您这一激将,奴婢才能劝得动太后娘娘沐浴更衣一番。
“太医早就说过,殿里还是要洁净些太后才能好起来,可奴婢怎么劝都只会惹得太后娘娘大发雷霆。
“先前海嬷嬷又……”
王熙凤笑着拍拍她:“好好当差吧。你这样仔细机灵的好孩子,前程远大着呢!”
灵柏惊喜地看着她笑:“承娘娘金口!”
王熙凤离开安善殿。
墨太后却抓了灵柏厉声喝问:“你可再无搪塞了吧?快说!你把海嬷嬷弄到哪里去了?”
灵柏噗通一声,跪倒大哭:“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哪能如何了海嬷嬷?从来只有她老人家拿着藤条抽奴婢们的啊!”
“对,你这小贱人,即便有心,也没本事欺负得了本宫的心腹嬷嬷。”
墨太后的脸色开始莫名灰白,双手也死死地抓住了床上的锦褥,轻轻咬牙,低声道:
“你说实话,海氏得罪了谁?
“还是谁想要查本宫,所以把海氏拘了去!?
“是太上?
“还是符嫔?
“权氏?徐氏?!”
灵柏双手伏地,一边磕头一边哭:“娘娘,您逼迫奴婢也没有用啊!
“奴婢真的不知道!
“奴婢只知道一觉醒来,就有内侍通知奴婢,海嬷嬷带着宫里的几个老人儿要去做一桩要紧差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可究竟是什么差事,奴婢哪儿敢问啊!”
墨太后沉思许久,才喃喃自语:“难道是太上要让海嬷嬷去伺候个什么人么……
“不会是肃王……”
她沉思的工夫,灵柏早已一个眼色使出去,宫人们轻手轻脚点起安息香。
墨太后打了个呵欠:“罢了,能撑到现在,本宫已经很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