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图谋(1 / 2)九州四野首页

磅礴的力量迅速膨胀,徐念对这种感觉熟悉无比,那就是她曾经所掌握的力量——渡劫境的力量。但是现在,她的身躯只是小小的筑基修士,直接面对这等力量只会粉身碎骨。

“小子,你疯了吗?”她头一回面露惶恐,作为这座坟墓的主人,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所创造的这一方独立空间正在被这股外来力量所挤压,已经达到了毁灭的边缘,“如果此地崩毁,逃不出去咱们都得死!”

然而赵博远却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依旧肆无忌惮地释放着那股蛮横的能量。

徐念见状,暗骂一声疯子,不得不停下血祭之法。现如今她必须先保证的安全,必须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逃出去。好在作为这座空间的主人,她可以借助这里的天地之力,虽然无法像全盛时期那般随心所欲,但勉强能够帮助自己挡下赵博远的攻击。

其实在玉佩被他激活的那一刻,内中封存的力量便不再受赵博远控制,而是仿佛遵循着一种既定的程序一般自动运行。一小部分力量温和的将赵博远保护起来,如同胎盘包裹婴儿,令他舒缓放松。剩余的力量则是狂暴蛮横地向着四方横冲直撞。

赵博远悄悄取出传送阵盘,再次尝试激活,本来他只是想跟老毕登拼个你死我活,没想这番举动能让传承秘境的空间崩毁。对老毕登而言,这无疑是同归于尽。但是对他而言,这是意外之喜,空间崩毁意味着原本的所有阵法布置跟着被破坏,这便是他遁走的机会!

只是此时的空间似乎还算稳固,传送阵盘依旧没有响应。赵博远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频繁地反复尝试。

徐念收拢天地之力加持己身,这方天地在外力入侵与她的消耗下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崩毁。天地猛然震动,无数陨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如暴雨般坠落,激起荒原动荡,血色沙尘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黑塔在这一刻轰然炸裂,徐念东躲西藏避开坠落物逃至塔外。

磅礴的力量潮涌而来,紧随其后。徐念顾不得停留,迎着漫天沙尘朝着出口奔去。

赵博远眼见徐念逃走,却是自顾不暇。渡劫境的能量不受他掌控,若非既定程序他自己也会被碾成碎渣。黑塔炸毁的碎片被这股能量形成的风暴卷开,他站在中央看着残渣落下,宛如黑色的雨。天地崩毁,沙尘席卷。他眼见着血色尘埃充斥天地,眼见着天穹裂成碎片坠落,眼见着大地四分五裂深渊纵横。

但他无能为力,他独立于末日之中,如同尘埃。

天翻地覆之际,传送阵盘,启!

爆炸波及千里,烟尘升天,生灵涂炭。无数植被在狂暴的能量中被撕成碎片,无数生灵受到波及尸骨无存。而在狂暴的毁灭过后,浓郁的灵力播撒天地,降下灵雨润物无声,在死亡的废墟当中,一株新芽破土而出,在灵力的灌溉下勃勃生机。

蜀国盘踞神州西南,紧邻葬龙江,与茨州隔江而望。岷江、清水、黄河三川自藏云山而出,绵延万万里,又在锦官城交集。锦官城者,蜀国都也。

锦官城向西二十里有一山,名唤高台山,虽没有山川之险,却因美景而颇有名气。高台山下正是三川汇流之地,航船渡口井然有序,两岸河道杨柳扶风,三川之水归于渭水,向西南而去,最终将流入葬龙江。江水奔流,行船往复,疾驰的波涛拍打两岸,激起乳白色浪花。

赵永独立高台山,俯瞰山下的港口。由机关术制造的机械正井然有序地搬运着货物,他来到蜀国后亲眼见证了机关术在此地的普及,上至修士、下至平民,无不享受着机械的便利。正因此,赵永越发确信蜀国与茨州公输家关系匪浅,或许真是其在神州扶持的傀儡。

细细想来,三家其实都有境外背景。明国朱家背靠青云门、陈国陈友谅魔道出身,三家能够各自雄踞一方,或许并非仅靠自身能力。神州的这一场战争,说不准正是公输家、青云门以及魔道的博弈。若真如此,他们为何要挑起这般声势浩大的战争呢?

一州之地的资源绝非他们之中任何一家能够独吞,待到神州一统之时,亦是力量大损之日,届时局势明朗,其他势力也会纷至沓来,共同瓜分神州。如此一来,这三位搅动风云者似乎做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普天之下,谁又会甘愿为他人做嫁衣?除非他们在图谋比之神州资源更加珍贵的东西。

赵永忽然明悟,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着庆典之日临近,锦官城越发热闹起来,城楼上高挂喜庆的灯笼、红花,几乎每天都有外人入城。街市上,人们摩肩擦踵,脸上洋溢喜悦。

凡人们虽然不懂何为结婴庆典,在他们眼中仙人都是一个模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但是蜀王为了与民同乐向凡人发放了赏赐,虽然只是些修真者之间常见食物,对凡人而言却是天大的恩赐。受了仙人恩赐,凡人们无不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高挂灯笼,为他们未曾见过的仙人送上祝福。

比之外面的热闹,赵永的客房内此刻却是清冷许多。今日他在房中打坐修炼时,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忽然造访,直言他是蜀王亲卫王皖,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赵永心中不喜,但王皖不依不饶一再坚持要进屋详谈,最后他推脱不过不得不将人请至屋内。王皖进来之后,赵永就这么开着门与他对坐,却见王皖淡定地坐下,自行斟一杯茶浅饮,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是来给我添堵吗?离间?

赵永这么想着,索性不再理会,回到床上打坐养息。既然对方要与自己比拼耐性,赵永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二人都不说话,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一时间屋内空气仿佛凝固,静得出奇,只闻窗外街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却像是在嘲笑屋内的静默。

终于,王皖开口了。

“听闻赵家现在并不好过,各处产业相继被占,不知你们可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