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属下前段时日找的。”
死士训练本就残酷,这些孩子很难承受,有的刚进来没挨几下打就会死,而孩子也是最好控制的,他们自进来就会被洗脑灌输,以达到他们绝对服从上级,接受非人酷训,久而久之,他们消磨了人性,就会成为利用者最强有力的武器。
“下去吧。”燕尘道。
燕尘二人来到高处,俯视着下面笼子里的孩子,天边流云如烟丝,悬在远处延绵起伏隐隐约约苍青色山头上,仿佛触手可及,飞鸟从燕尘头上掠过,发出几声凄哀啼鸣,他如黑练般的批撒在肩发丝上,镀了一层薄淡金色,折射出绚丽光泽,足可鉴人。锋锐乖悖的那张脸,在明光的照耀中,依旧凌寒。
他所站的高处,左右齐齐整整一排黑衣人,均蹲跪着弓箭朝下,一动不动做好放箭准备,锥棱箭头银光寒摄,刺眼的尖锐,而持剑者神情也同他们手里的寒箭一般冷锐。
那群孩子笼子被打开,有气无力的被驱赶下笼子,表情里透着阴气,面对高处对准他们的箭矢,出奇的冷静,几年的严酷磨训,从先前的二十三人到现在零零散散的十一人,他们早已习惯面对血雨刀光,生死对他们来说是常有之事,这些孩子中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八岁,与正常的孩子比起来谁好谁坏,谁幸谁惨。
高处一人喊道:“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躲过这些箭矢,谁最后活下来,就有资格吃饭。”
对于已经被饿了三天的孩子来说,一顿饭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可想而知,他们面对顶头的箭矢,瞻前顾后,像野兽一样警惕着同他们一道的孩子,他们同被带到这里,原本是一样的可怜儿,他们也曾彼望相守,同是一心。
他们本是同伴,现在却是敌人。
燕尘冷俯着下面畏左顾右的孩子,如同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饶有兴致的扭笑着,锋利眉宇间狠戾之气大胜,投耀在脸上柔和的日光也化成了冰凌的寒光,扩散开外。
他扬起黑披风下的手,撇嘴看了下面一眼,漫不经心的轻轻一挥,万箭齐发,箭雨纷纷向底下那群孩子射去。
天空中乱箭齐下,那群孩子眼疾手快纷纷避闪,因为饿了三天,体力自然不济,反应慢的已身中数箭而亡,倒在血滩里,剩下的孩子闻到血腥味,更是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躲避流箭。
燕尘俯看着那个倒在血里的孩子,眼里微微透出失望:“这些孩子被训练了三年,如此不堪一击,这才开始就死了一个人。”
风竹看燕尘的样子很是难看,赶忙道:“这些孩子本来还小,又饿了三天,有些自然不行,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能在这次训练中活下的孩子,才是我们所需要的,至于死了的废刀一把而已。”
“一个死士若连这点都挨不去,将来还如何能执行更大的任务,风竹你说的还有那么些道理。”说完燕尘柔和的嘴又扯起阴毒的笑。
下面那些孩子有的用死去的尸体抵挡流箭,有的直接用中箭的活人抵挡,眼睛,头颅,稚小的身体上插满箭矢,血汩血流,活生生成了架肉靶子,被人拖曳,所行处血迹蜿蜒,惨然一片。
而那些孩子看到地上横七倒八,刺猬一样的尸体,表情中表现出来的冷漠无情,足以让人心胆俱寒。
一具不够用,扔掉,又再捡一具,身手极为敏捷狠辣。
燕尘在上面看着,表情很是痛快,无光的眼里在日光下如寒刺般刺痛风竹的眼睛,他凉森森说道:“有血有箭,刺破他们的脑袋,刺穿他们的眼睛,这才有趣嘛。”
风竹青白着脸,下面的情景令他有些反呕,却也只能装作无事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