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了,坂上!”刘简之说。
程振奇听出是刘简之的声音,连忙松开了匕首。
“有任务?”程振奇问。
刘简之听出程振奇的声音带着激动。
“没有。”刘简之说,“我以为你会问这便当盒子里有什么菜呢!”
“有什么好吃的?”程振奇果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刘简之说。
程振奇把便当盒提到身边,刚要揭开盒盖,又突然住了手。
“组长,你先说是什么任务,要带狙击步枪吗?”程振奇问。
“没有任务。”刘简之说。
程振奇直愣愣地看着刘简之。
“真没任务。”刘简之说。
刘简之打开便当盒,把饭菜拿出来放在地板上。
“有酒吗?这全是下酒好菜。”刘简之问。
“三岛车夫的酒放在我这儿。他的那一份,给你喝。”程振奇说。
刘简之笑笑。
“周沪森常来你这儿喝酒?”刘简之问。
“偶尔。”程振奇说。“从后窗跳进来,是三岛车夫告诉你的吧?”
程振奇打开柜子,把酒拿出来。
“是他。”刘简之说。
“你提着便当盒,动作幅度太大。我一看就不是三岛车夫。”
“所以,你就用刀抵住我的脖子?”
程振奇憨厚地笑了一下,把杯子斟满酒。
“干一个。”刘简之举起酒杯,碰了碰程振奇的酒杯,一饮而尽。
程振奇也干了杯中的酒,给酒杯再次斟满。
“你的枪法不错。”刘简之说。
“我听三岛车夫说,你才是神枪手?”程振奇问。
“我这些年都没打枪,还怎么神?”刘简之说。
“那得出去复习复习。”程振奇笑着说。
“是啊。”刘简之说。
“重庆方面按少校的标准,给你发放薪水,你看把钱寄到哪里合适?”刘简之问。
“我也不知道。”程振奇说。“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兄弟姐妹有吗?”刘简之问。
程振奇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在东北买一块墓地。”程振奇说,“将来找到我母亲的尸骨安葬。我要是战死了,你们把我的骨灰带回去,跟我母亲葬在一起。”程振奇茫然地说。
刘简之点点头。
“我让诗鹤帮你办。”刘简之说。
“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说吧,什么任务?”程振奇问。
“你的任务,跟着孟诗鹤,就在这儿,抗战到底。”刘简之说。
“没说的!”程振奇说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刘简之站起身。
程振奇也跟着站起来。
“我去周沪森那里看看。”刘简之说。
“下次来,可不能这么快走。酒不能这么喝,要一醉方休。”程振奇说。
“好吧,下一次。”刘简之装出轻松的样子,从窗户翻越出去。
在离周沪森家还有300米的地方,刘简之停下车,熄灭车灯,关了发动机,走下车来。
日丽居酒屋门口的红灯笼,在夜里特别显眼。
刘简之朝着周沪森家走去。他瞟了瞟日丽居酒屋,见无人关注他,推开了周沪森家的木栅门,走了进去。
正在喂马的周沪森听见刘简之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有任务?”周沪森问。
第一句话,跟程振奇问的一模一样。
“进去说。”刘简之说。
周沪森将刘简之领进屋子。
“什么任务?”周沪森再次问道。
“没你们的事。”刘简之说。“我来看看你。”
刘简之发现自己很不会说话。
周沪森果然笑了。
“我这儿也没有酒,酒都给程振奇了。”周沪森说。
“弹总有吧?”刘简之问。
“我养的是两只公鸡。”周沪森说。
“我说的是炸弹!”刘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