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站在院中,抬头望向桑葚树,焦急地喊了几声:“镌风,你在不在?”
她知道镌风负责暗中保护她,但他是否时刻都在,虞苏并不确定。
如今只能赌一把。
连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正当她感到绝望时,忽然房顶上传来瓦片轻轻移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她身前。
虞苏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后退跌倒。
镌风站在那里,微微扬眉:“我在呢。”
虞苏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我的小丫鬟秋实快不行了,你能帮帮我吗?”
镌风神色一正,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我马上去把李大夫带来。这颗救心丸小姐先给她服下。”
虞苏点头,接过药丸,转身回到耳房,把药送进秋实嘴里,并喂了些水。
李嬷嬷站在一旁,隐约看到院中一道身影闪过,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了。
半刻钟后,镌风再次出现,提着一位神情恍惚的李大夫落入小院。
李大夫一只鞋子穿反了,衣衫也未整理好,看起来刚从床上被揪起。
他气喘吁吁,甫一站稳便气呼呼道:“老头子没病也要被你这小子吓出病来!”
镌风摸了摸头,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的红晕,笑道:“事态紧急,您救救这小丫头吧,真的快不行了。”
虞苏道:“李大夫,是我求镌风的,实在是人命关天,麻烦您了。”
李大夫无奈叹气,边摆手边说:“好了好了,别耽搁了,我来瞧瞧。有我在,就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虞苏点了点头,亲自领着李大夫前往旁边的耳房。
她和李嬷嬷默不出声,静静守候在一旁
李大夫俯身细细查看秋实的脸色,眉头微皱。
“我要仔细检查一下她的伤势。”
虞苏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
在这个时代,男女有别的规矩极为严苛。
即便是救命之时,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李大夫需要看伤,但又不好直接拉开秋实的衣服。
“李大夫,您是治病救命的大夫,医者眼里无男女之别。春华不会介意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会多嘴。”
李大夫一愣,眉宇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他曾见过太多因顾忌男女之防而延误救治的妇人了。
这番话说到他心坎上。
在大夫眼里哪有什么男女富人贫民,皆为病人。
李大夫也不再磨蹭,开始检查秋实的伤势。
他轻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中衣衣摆往上拉起,直到露出平坦的腹部,便点到为止。
指尖在她的腹部轻按,感受着淤血的滞涩。
随着用力,秋实也痛苦地发出低吟。
“内伤不轻,脾脏受损,腹中已有积血。”李大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再晚些,恐怕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