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色长发微微卷曲,发梢全部拢在一侧,用和衣服搭配的发圈扎了起来。
如今的她出落得非常漂亮,以前只能说是清秀的五官,现在完全能驾驭住这一身名牌。
慕容允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你被人包养了吧?
具晓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要走。
可手臂却被慕容允紧紧抓住,他抓着她手腕的力气很大,具晓燕皱着眉,抬头看向他的脸,只见他眼神复杂难懂,表情冷漠:“具晓燕,天上人间那种地方,你怎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她刚想转头回应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冷峻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立刻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放手,慕容允,快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慕容允抓得越紧,就是不肯松手。
一道目光投射过来,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慕容允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周身气息冷峻淡漠到了极点,一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
在大多数人眼里,张文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简单来讲,江湖上难见他的身影,可关于他的传说却从未间断。
他的目光聚焦在具晓燕身上。
男人对男人的心思十分了解,慕容允一眼便能察觉,那是男人看待自己所属之物时特有的眼神,其中饱含着浓烈且无声、不容他人侵犯的独占欲。
意识到这点,他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
具晓燕低着头朝着张文远走去。
张文远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草散发着阴郁又干燥的气息。
青白色的烟雾随着他的呼吸扑到具晓燕脸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在她下颚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哑含混地说道:“你说要来接我,居然还敢迟到?”
他的嘴唇沿着下颚的线条缓缓滑向她的下巴,舌尖轻轻舔过。
这个简单的举动,在外人眼中满是情色意味。
具晓燕的脸瞬间红透,整个人仿佛被张文远的气息紧紧包裹,赶忙解释:“路上堵车。”
话刚说完,她的腰间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疼得她叫出声来,抬头却看见男人面无表情,神色冷漠。
他冷淡地说:“你要是喜欢叫,晚上再叫给我听。”
具晓燕的脸瞬间又变得通红。
慕容允看着她那不知是羞愤还是恼怒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张文远松开她的腰,转身朝着几米外的牧马人走去。
具晓燕只能赶忙跟上。
她闷不吭声地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仍站在原地的慕容允,心里一阵火辣辣的,各种滋味交织,难以言表。
“你再继续绷着脸试试。”
她皱着眉问道:“你没喝酒,为什么还让我来接你?”
刚才她凑近时,并未闻到他身上有酒味。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轻声笑道:“不是你自己想来接我的吗,具晓燕?”
她发动引擎,踩下油门,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是第一个在他别墅里过夜的女人,那座别墅坐落在深山附近,位置偏僻,四周只有鸟鸣,鲜有人迹。
那别墅就如同这个男人一般,相处久了,便带着一种让人既畏惧又无法抗拒的诱惑。
既害怕他,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
容辞摇下车窗,外面吹进来的风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扶着脑袋望向窗外的景色。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现在已经十点了,爷爷和刘叔肯定早就睡了,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老人通常睡得早,爷爷和刘叔也知道她今天电影杀青后要去参加庆功宴,想来不会等她。
她依旧按着眉心,摇头想要驱散眩晕感,说道:“不去。”
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座上的她开始胡乱挣扎,嘴里低声嘟囔着:“我不去,我要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安庭深看了她一眼,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她已经安静冷漠了太久,很久都没有像个孩子一样闹腾过了。
今天是她电影杀青的日子,他原本打算早点去,可临时有事耽搁了,只能半路上赶过去。等他到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
心里有些恼怒那些人不识趣,一个劲儿地给她灌酒。
不过,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不停地折腾,安庭深觉得,对她而言,这种吵闹反倒比被人忽视更有真实感。
车稳稳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前,这是他第一次带她来这个小公寓,之前是为了让她换身干净衣服。
安庭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可她却还在不停地摇头,死活不肯下车,嘴里嘟囔着:“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无奈之下,安庭深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道:“你的第一部电影杀青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别闹了,好不好?”
“不要礼物……”
她的脸依旧红通通的,眼神迷离,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不要礼物……不喜欢你……不要你……”
虽说嘴上这么讲,但她挣扎的劲儿明显小了许多,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摸着肚子嘟囔起来:“好饿……好饿……我好饿。”
说着说着,声音里竟带上了哭腔。
安庭深抱着她走进电梯,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哄着说:“我给你煮吃的,再忍一会儿。”
她的脑袋突然凑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大声说道:“你是个坏人。”
说完,还一边摇头,一边加重语气强调:“我很不喜欢你。”
可没过几秒钟,她又重新倒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饿……回家……”
安庭深挑了挑眉,他自己也饿了,心里忍不住想,在这种状态下,万一自己控制不住可怎么办。
他闭上眼,心里清楚,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空气一样。
他抱着她走出电梯,忍不住说道:“你可真是会折腾人。”
五月底的天气,正逐渐热起来。
一进公寓门,她就开始扯衬衫的扣子,嘴里嘟囔着热、不舒服、头晕,还有饿。
安庭深看着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把按住她解扣子的手,出声训斥道:“不准脱。”
瞧她醉得像只小猫似的,安庭深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醋意,要是换作别的男人带她走,她也会这样吗?
她仰起脸,眉头也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说:“你凶我?”
他还没来得及哄她,她的眼眶里就已经蓄满了泪水,模样楚楚可怜:“你好凶……我要回家。”
足足有十秒钟,安庭深的脑海里全是如何才能让她彻底臣服于自己,求着自己,说喜欢自己!
“没凶你,”他声音沙哑,却尽量温柔地说着,同时用手掌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头很晕吗?”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接着又摸了摸肚子,说:“饿。”
停顿了一下,还是小声补充道:“不喜欢你……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