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猛也不停地问他,而他却也在不住地自问,一直等到他躺到“城北”客栈里的大床上,他仍在心里问个不停,可是,他是问不出什么能让他感到满意的答案来的。
最后,他不再问了,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但就在他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龙风的一个问题又让他那本已转得飞快的脑子又一次久久不得休止。
“三弟,小丽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的,但她最终都没有说出来,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却不敢或不知该如何说呢?”一直没有说话的龙风忽然提起了一个问题。
听得龙风的话,石猛忽也记起了小丽看着李日时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似乎包涵着很复杂的情感在里面的眼神,但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石猛却想不明白,于是他便侧头去看李日,然而李日却已很平静地睡在床上了,而且似乎睡得正沉。再看龙风,也已经入睡了。
一股风忽儿从敞开着的窗子吹了进来,房里的灯火便将灭未灭地摇曳着。石猛于是便爬了起来过去,才要把窗子关上,却发现外面竟飘洒着毛毛雨丝,雨丝随风飘进来洒在他的脸上,凉凉的,石猛忽然有了种奇异的感触,他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窗口边,默默地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似乎那里有着他不可舍弃的东西。
又一阵风吹了进来,竟将灯火打灭了,于是房里也变得与外面一样的黑了。
石猛转过头来看了看龙风与李日,见两人正睡得稳,心里不由一动,竟就从那窗口跳了出去……
夜里的清河城,热闹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很多,但春苑院却无疑是个热闹的地方,也是许多不眠人的好去处。今晚也不例外,虽然吹着凉凉的风、下着毛毛细雨,客人仍接踵而来。
现在,春苑院的老鸨母就端着笑脸迎了过来,因为又有一大群人涌了进来,而走在最前面的却是张府二爷张飞豹!
跟在张飞豹身后的除了他的师爷孔滑和大群打手外,还有一个大和尚,却是印缘。
原来印缘被龙风击伤逃出来时正遇上张飞豹等大群人,孔滑见得他身高体壮,料定是个武功不错的人物,于是便劝张飞豹收留他。印缘这回伤得比前回要重很多,也正愁着怎么疗养,又得知张飞豹乃张府二爷,于是听从了孔滑的话,再与张飞豹说起伤事,才发现还有着共同的仇敌,他们就靠得更近更紧了。所以,张飞豹每外出也就都叫上了他。
张飞豹才进得门来,便张大喉口大喊道:“收给我把秋菊叫下来,本二爷就只点她的名。”
鸨母陪着笑脸道:“哟,秋姑娘能得二爷这么看得起,可真是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呀,可是,二爷,你来得可真不巧啊,秋姑娘正在楼上陪着几个客人呢,二爷……”
孔滑不待鸨母说完,早把扇子一收,将她拦到一旁边,道:“你没听到吗?我们二爷说了,今晚就只点她秋菊的名!”
“二爷……”鸨母还待再说,可张飞豹已经往楼上去了,印缘孔滑等人也不再理会她,只跟着上楼去,却留下她在那里无奈而紧张地张望着楼上,也不知会闹出个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