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叠在一起的鞋子,狐白温满腹狐疑。
他认真地来回看了这鞋子摆放的形状。
这绝不是随意丢落的鞋子,而是有意摆放的。
再看那布鞋子的尺码,宽而肥大,似乎不像是连玉的,分明就是一双男鞋。
这会是谁的鞋子?
这又是谁摆放的?
摆成个十个字,意味着什么?
狐白温陷入了沉思。
狄观澜也百思不得其解,“十字”意味着什么?
“贵地,可有跟十相关的风俗?或者跟十相关的地名?”
狄观澜思忖很久,摆这个“十字”要么是连玉,她在仓促之间被人挟持,她以鞋子摆成“十字”模样,让人去救她。
然而,若果要劫持的目的是连玉,为什么要留下线索?
要么是挟持连玉之人,他们有意将鞋子摆成这个模样,想以连玉为诱饵,吸引他狄观澜?
“此人,定是冲你而来,连姑娘似乎没有挟持的必要!”
狐白温听得狄观澜的分析,联想到他的身份,料想许是什么人,跟自己一样,早早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未曾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狐白温将狄观澜引出户外,退而求其次就挟持了连玉?
假如挟持的目标是狄观澜,目的是什么?
勒索?
报复?
“噢我倒是想起一件怪事来。”
狐白温低头思考,突然他抬起头,目光如炬。
“孟州布政使,被贼人割掉一只耳朵,据说,贼人蘸着他的耳血,在他卧房的墙上,写了个大大的十字”
话说夜里连玉被大娘的手和脚死死压住,丝毫不能动弹。
正在挣扎之际,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急促地说:“快,他跑了”
大娘的双手立即从她的身上移开,她迅速地起床,下地,冲上去开门。
“这里还有他的同伴先捆起来!”大娘当机立断。
大娘按住连玉,那人拿来绳子,将她的手背反剪在身后,楞将她缠成个粽子。
接着,那人从将一团布塞到她嘴里,兜头套上一个布袋。
捆扎好后,被重重对扔进板车上,被人拉着飞快地跑。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人提起来,扛在肩上,感觉是在上山。
连玉暗叹不妙,娘哎,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跟布袋有缘?
扛着自己的人终于停止了移动,将连玉放下来,待布袋子除去之后,见大娘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连玉刚要质问大娘,却突然看到大娘沟壑纵横的眼皮,缓缓张开,少女一般清澈的而不是中年老妇一般浑浊的双眸,露出杀机。
“你不是瞎子?”连玉惊叫一声。
大娘异常敏捷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迅猛地向连玉的脖子刺来。
连玉闭上眼睛,暗叹:“完了,小命休矣!”
谁知等了数秒,那匕首却并未刺入自己的脖子。
她睁开眼睛,见雪亮的匕首正横在自己的脖子前。那匕首带着凛冽的寒光慢慢地向脖子逼近,然而当刀锋碰着她的脖子时,它突然停止了横向挺进,而是沿着脖子,上下游移,轻轻地刮着她的脖子。
“姑娘,我只需稍稍用力,这刀子便会割断你的喉管不出五分钟,你便血尽而亡。”
大娘环视四周,面带悲戚地道:“这这荒山野林,便是你的葬生之地。唉,可惜啊,年轻轻轻,这里,连只鸟雀都不来,葬在这里,连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可怜呐!”
“呵呵原来你是装眼瞎?”连玉冷笑一声道。
“少废话!你若想要命的话,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实话吧?”
忽然,大娘厉声呵斥连玉,那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娇俏,入耳时分明就是少女之声。
“你你不是大娘?”连玉大惊。
“你说呢?大娘,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在连玉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