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的寺院,安息香袅袅,绕着大殿朱红的珠子,盘旋而上。
大师正在打坐参禅,他的面容十分平静安详,如同大殿中那尊拈花而笑的释迦摩尼佛。
狐白温远远地看见在蒲团上打坐,便放轻了脚步,站在大殿门口,不敢妄动。
狐白温有些不明白,一个胸有山海的人,怎能经得住如此的寂静:寡言,少动,心静。
“回来了?”突然微微抬了抬眼皮,斜瞥了一眼狐白温,面露微微喜色。
“大师,属下把姑娘给跟丢了,没看好姑娘,还请大师责罚!” 狐白温跨步过去,跪倒在和尚面前。
听到这,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仿佛瞬间冰冻,他极度失望地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狐白温亦不敢多言,大殿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且把个中原委,详细说与老衲听听。”良久复睁开眼,狐白温看得出来,他是强压下了内心的焦灼。
狐白温将事情的过程大略说给了听,听到“狄观澜”这三个字,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的面色也慢慢由青白变作了红晕。
“看得出,他对姑娘的关心,倒也不假!”狐白温补充了一句。
丢失了连玉,他希望能狄观澜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帮忙将连玉就回来,因而,暂时还不想动狄观澜,所以他尽量将狄观澜往好里说。
“唔”不置可否,思忖半天,方才缓缓说:“你说他们不是针对连姑娘而来的,那想必是狄观澜了,我们不妨作壁上观,按兵不动!”
“可姑娘的安危”狐白温急切地道:“您也不顾了吗?”
“不是不顾而是,顾不上!”依旧用平淡如水的声音,在狐白温耳朵中却不次于一次炸雷。
“莫非,大师想以连姑娘的性命为饵?”狐白温看着淡漠的表情,几乎信不过自己的耳朵。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平淡的面色中带着一丝丝不易为人觉察的凄然。
“可她终归是您”狐白温看到闭上眼睛,似乎又准备坐定参禅,只好住了口。
“你欲何往?”狐白温叹了一口气,扭身就走,不料被叫住了。
“下山走走!”狐白温话语中带有些负气。
“不止是走走吧了?”仿佛洞穿了一切。
“你想去救她吧?”突然温和朝狐白温一笑。
“她也是我的学生!况,连先生当年待我,不薄!”狐白温望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怨愤和委屈。
“那你就去吧。吉人自有天相,又何必自扰!”在背后突然叹了一句。
“大师,您的意思是不必担心连姑娘的安危?”狐白温突然止步,转身望向,表示难以置信。
“图大业,为众生,必得一人,以身试虎!”面色平静,轻轻地喟叹了一声。
“大师”狐白温看着,的眼睛又缓缓地闭上。
这些年狐白温本已习惯了他的处逆不惊,也时时处处以他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