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爷正在王府西侧的翼楼和他豢养的那帮男宠们猜拳唱曲喝酒。
身着绣着仙鹤与古松白锦袍的是他最宠爱的少年,泸州美少年骆玉秋。
泸州自古出美男。这泸州少年骆玉秋则更是美男子中的绝品,肤如凝脂,唇若施朱,眉若剪裁。
一双含情目如九月秋水,清澈透明,像两颗骊珠,带着一丝丝的羞怯。
轻而薄的嘴唇,像淡淡地摸上了一层胭脂,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少年特有的顽皮,然而又透着隐隐的诱惑。
鲁王左手轻轻搂着骆玉秋纤细的腰肢,右手则将一杯琥珀色的葡萄酒送至他的唇边,嘴里带着几分醉意道: “小心肝,这杯酒,且代你家王爷喝了。一饮而尽,有赏,大大的赏如若推辞哼,罚,罚你面壁思过三天!”
骆玉秋撅着嘴巴,将酒轻轻地推至鲁王爷嘴边:
“王爷自己不罚,专罚别人我第一个不依王爷,这古人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葡萄酒哇,分明就是英雄酒。普天之下,气魄最为雄迈的男子,除了銮殿上被称作九五之尊的皇上,可不就是王爷您最大么?”
醉意朦胧的鲁王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捏了骆玉笙光洁而柔软的脸颊,感觉手指头滑腻腻的,再一摸自己的脸,粗糙如橘子皮,感慨了一声:
“果是你青春年少,这小脸,弹吹即破,老夫与你在一起,可真是应了那句话”
“一枝梨花压海棠”
鲁王说完,凑近骆玉笙的脸轻轻地啄了一口,那骆玉笙假意撒娇:“王爷,您看您,又调皮了”
鲁王的眼睛轻轻掠过对面的一圈吹笙、吹笛少年,突然,发觉韩玉京竟然不见了。
莫非这厮以为自己醉了,又贼心不改?谎称自己出恭,这一出,都快半个时辰了。
长宁郡主还有十几天就要大婚了,莫非他们还在藕断丝连?
这两个孽畜,一再饶恕他们,他们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长宁大婚在即,二人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去厮混,他们这是找死!
鲁王爷的酒意顿时醒了泰半,他假意捏捏骆玉秋的脸颊,亲了他一口道:
“本王要出恭,一会儿,你们要给本王演奏一曲鹤唳九天,这会儿,你们先好生排演,演好了,本王大大有赏,演砸了,本王可是要重重责罚!”
说完佯装东倒西歪地走出去了。
“王虎!”鲁王爷走出翼楼演奏室,到东配房,侍卫王虎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在!”王虎听得鲁王令,顿时惊醒,蹭地从椅子上立起来。
“你带几个得力的侍卫,将这王府给我好生搜索,遇到行为诡秘之人,甭管是谁,一概给我捉拿住,关押起来,由本王亲审。记得,不要大张旗鼓!如有泄露,唯你是问!”
鲁王不敢说是要搜索与女儿勾搭之人,只能含糊其辞说是朝廷逃犯,恐他私自躲藏进鲁王府。
周管家匆匆地走过来道:“王爷,国舅爷来了”
鲁王诧异地道:“国舅爷?他不是去沪江了吗?”
“王爷,一提国舅,大家想到的,都是忠王爷狄观澜。却不知狄家还有一个大公子狄观涛,他才是正宗嫡出的国舅爷!”
鲁王看到周管家神色严肃,遂追问:“怎么说?”
“忠王爷身为庶出,却能让狄家嫡出大公子在王公大臣心中丧失存在感那么,他身为异姓王爷,总有一天,也会让王爷您这些天潢贵胄在皇上和三公九卿心中黯然失色。”
周管家神色凝重地看着鲁王:“王爷,您,不得不防呐。待他日,人家羽翼已丰,再怂恿皇上剪除藩王势力,王爷您,岂不是很被动?”
“呵呵,最近长进了,周威。这话可是狄家老大教你说的?”
鲁王抬起头,盯着周管家,眼睛里射出两道幽寒之光。
“王爷,这话,还需要别人来教小的说吗?天下人,凡心明眼亮者,无不知。”
周管家迎着鲁王犀利的目光,勇敢地分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