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狐白温和在那伏牛山也是心潮起伏,彻夜辗转,各人想着各自的心事。
狐白温问:“大师,您的底线是什么?连玉姑娘的性命可以不顾,狄观澜必死,是吗?”
不言语:“我既然对不起她母亲,今生,也只能将罪人一做到底了,来世,我变着虫豸,变作走兽,变作牛马,接受惩罚吧!这一生,我定然要将盘子彻底翻过来,否则,对不起我这十六年的苟活与隐忍!大丈夫横行一世,岂能为儿女私情而毁了风云大业?”
狐白温看着,仍不死心:“那假如连玉誓死要护卫着狄观澜,属下又该如何?”
冷然不语,像是思忖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说:“以大业为重!”
狐白温冷峻地说:“大师可否说明白一些?是任何人,若阻挡杀狄观澜,便格杀勿论,连玉姑娘也不例外?”
的回答掷地有声:“是!”
伏牛山有暗道通向青莲堂无须越过崇山峻岭。
狐白温却是第一次知道,他知道行事神秘,然而,他万不曾想到,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却能隐瞒自己十几年。
狐白温有些惶惑,除了他的复国大计,他心中可曾还有其他?
儿子,是筹码,女儿,是棋子,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或许,棋子都算不上?
狐白温的一腔热血暗暗地生凉了。
这天下,翻过来,覆过去,颠来倒去,又跟他狐白温又什么干系?
他心爱的女人,在那个有月亮的凄冷夜晚,了
他父母亲族,全部流放去了云贵蛮荒之地,这辈子,他再也不曾见到他们。
他自己,逃亡,躲闪,隐姓埋名,小小地改换了一下面目,跟着守着这伏牛山,一守竟然是十六年。
偶尔,临镜,不免心境,当初青葱年少,如今,头发竟然泛起了霜花。
丝丝白发白得惨烈刺眼。
谁怜年少春衫薄?
少莫负气,老莫作贼。
而他,却在这一把年纪再来作回“反贼”,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