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利”延龄突然冲着守城指挥喝令道。
赵永利微微一凛,站直了身体:“卑职在!”
延龄语速变得十分快捷起来:“你速速派去忠王府和孙学士府接人,越快越好,就说皇上急诏!”
“是!皇上!卑职告退!”
那赵永利不愧是武人出身,一路疾跑。
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彼时狄观澜正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天黄昏,他看到自己的异母哥哥狄观涛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刚好给他堵在门口,只见狄观涛神色慌乱。
他冷嘲了一番:“兄长,您到小弟的房间,有何贵干?”
狄观涛干笑了一声,尴尬而紧张地答道:“没没干什么”
见狄观澜一副狐疑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我来看看贤弟!贤弟在沪江可是罪没少受,愚兄一直挂念着你呢!”
狄观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多谢兄长的挂念啊!”
狄观涛干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爹在书房吗?我去看看爹!”
说完,狄观涛夺路而逃,飞也似的离开狄观澜的视线。
姐妹三人,狄观云,狄观涛,狄观澜,一直是狄安国的骄傲。
尤其是姐姐狄观云和老三狄观澜如今身份显赫,狄观涛夹在中间,似乎进风箱的老鼠。
他两头不受待见。
嫡亲的姐姐不喜欢他,觉得他做事浮滑,不务正业。
狄观澜觉得他心怀鬼胎,处处想算计自己。
就连老爹狄安国也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
都是这个贱种给闹的,他越想想不服气。
他到底是不是父亲的种还不知道,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姐姐都向着他。
越想越愤愤不平,这会儿从鲁王处回来,正想去狄观澜房间溜溜。
狄观澜想着狄观澜临去时那轻蔑的一瞥,这一瞥里有诸多意味。
不仅仅是鄙视,而是隐藏着心灾乐祸的讥笑,狄观澜将房间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特意将床底下的木盒子拿出来,用铜锁打开,发现出入皇宫的腰牌还在。
总算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他想做什么?他到我房间做什么?
狄观澜始终没想明白狄观涛的笑用意,隐隐觉得几分不安。
正想着,小厮荣宝匆匆走进来,慌慌张张地说:“王爷,皇上跟前的秦公公来了,老王爷正跟他叙话呢,老王爷让小的来请您速速前去会客!”
“秦公公这么晚了,他来作什么?”狄观澜大惊,睡意全无。
凭借自觉,宫里一定出大事了。
他猛地一掀被子,荣宝替他将袍子拿来。
匆匆地套上袍子,穿上白底黑棉布靴,赶紧随荣宝去花厅。
“王爷,您终于来了,请速速随奴才进宫!轿子都备好了!”
秦小宝一见狄观澜,便如同见到了救星。
“哦秦公公,能否告知观澜,宫中,出什么事了?”
狄观澜一脸迷惑地看着秦小宝。
“王爷,此乃机密,恕奴才不能透露。皇上只让奴才请王爷进宫议事!”
秦小宝带着歉意地看了看坐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的狄安国,又看看狄观澜。
他环视四周,见四下无杂人,遂说:“王爷,皇上星夜诏王爷,必有他的道理!请您二位,不要再打听了!”
狄观澜想想遂道:“有道理,那秦公公,咱们赶紧走?”
秦小宝提着宫灯在前,狄观澜由荣宝扶着,大步流星地向府门外走去。
他们的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狄观澜的眼疾,将那人的身影,记了个囫囵:“是他他想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