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了这么久,还不知您姓甚名谁呢?”
连玉朝蓝衣少年微微一笑。
“我信魏,魏敬天!”少年略略一愣,然后稍一沉吟,铿锵有力地吐出三个字。
“魏敬天?哇,这个名字好大的气魄呀!”
连玉由衷地赞叹着,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少年。
只见这少年,肤色莹白,一身翠兰色的长衫。
衣衫虽然旧,但掩不住少年英气。
“不知您贵庚几何?”
少年望着连玉吃惊的面孔,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我去年腊月初六满十六。”
连玉坦诚以告。
“是吗?我正月初六满十六。原来你比我大一个月!”
连玉与蓝衣少年相谈甚欢。
她见对方形容尚却见识如此广博,暗暗赞叹。
“原来我们同年?实在难得啊!”
连玉由衷地感慨。
“千里迢迢竟然相会于此,大千世界,其实,却也不大!”
蓝衣少年似乎也感概良深。
连玉突然想起从前梅云笙所说,宫中的皇帝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和自己一般大。
“我听人说,当今皇上也与咱们一般大,我纳闷,小小年纪,如何能坐得了天下?”
少年先是一愣,很快地他释然了,似乎很轻松地对连玉说:“他们生下来,便与常人相异,使命不同,自然被另眼相待。”
停了听,少年又说:“他们方认得字,便延请才高八斗的大学士专门授课,讲治国平天下之策耳濡目染,其实,也没有那么神秘莫测!”
少年见连玉不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想想便带着几分歉意问连玉:“忘了问兄台贵姓”
连玉将少年一脸的诚恳,也不想隐瞒:“实不相瞒,我姓连,名云。”
少年一听,似乎很惊愕,他急切地问:“可是云州连家?”
连玉老老实实地回答:“正是!”
连玉迟疑了一下,索性全盘托出:“实不相瞒,我就是连家的后人,我叫连云,是连云开之子”。
少年年大吃一惊,带着几分欣喜:“啊原来你就是连云。”
连玉点点头:“正是,只是唉惭愧,惭愧!”
蓝衣少年仿佛变了一个人:“方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连玉看了蓝衣少年一眼,坦诚地道:“你没说错,连家后继无人了。连云自感愧对祖先,千里迢迢赶到京师,也是想放手一搏!qut;少年似乎丝毫不在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家,不是还有兄台您吗?”
连玉的脸,唰地红了,她摇摇头:“愧对祖先,资质平平,也就是来此一试。能否得中,我心里实在没几分胜算!”
少年却立即反驳连玉:“兄台切不可妄自菲薄。刚才兄台侃侃而谈,见识颇为深远,我以为,不必担心!”
“我听闻,天下文章,以当朝李学士为标准,果真如此吗?”
连玉看着蓝衣少年:“若果真如此,估计是没戏了!”
“为什么?”蓝衣少年惊异地问连玉。
“我听说,每年春闱前,天下举子都云集李学士府,请他点评文章。如此一来,天下文章也就以他为范了!”
少年听了似乎没什么反应,他微微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
连玉有些生气:“难道,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少年纳闷地回望了连玉一眼,觉得她小题大做:“这有什么不公平的?”
“李学士的门槛,不是人人都能踏的!”连玉冷冷一笑,嘴角带着几分讥讽。
“哦,果真?”少年又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莫非,你觉得,我实在糊弄你?”连玉突然生气了,闭口不言了。
qut;哈哈“少年突然大笑起来。
连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没能够挤进李学士府,算你今年运气了!”
少年突然冲连玉诡异一笑。
连玉看着少年促狭的笑脸有些莫名其妙。
“哦?这是为何?”
连玉纳闷地看着少年。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为何突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以后,你会明白的!”
少年冲着连玉顽皮一笑。
“以后,”少年像是自语地强调了一句:“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挤李越贞的府门了!”
少年突然神秘而自信地一笑。
连玉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少年却似乎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