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潞州,陈州,光州,寿州,宜州、金州、晋州、秦州等八州的兵马都已聚集。
只待千秋先生一声令下,便可以呈包抄之势,攻入禁城,届时他们只需瓮中捉鳖则可。
可如今呢,给狄观涛这么擅自一搅和,打草惊蛇且不说,宫内的防备已经大大增强。
这几日,城门的官兵了增加了好几倍。
麻衣男子陪笑着说:“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事情尚有转机!”
麻衣男子继续滔滔不绝:“我知道,西北守边将领陆守拙已经去世,群龙无首,狄观澜正率10万之众星夜奔赴西北。
而今,固兰山小捷让他们放松警惕。
忽力戈的三十万大军展开了反扑,他们日行千里前来报复。
狄观澜就算再骁勇善战,再聪明决断,也挡不过人家30万铁骑。
“在这个时刻,我们如何去给狄观澜加一把油呢?”
麻衣男子反问褐衣男子。
“我们这边只需将狄安国将军去世的消息散布到前线!”褐衣男子坚定说。
“对!我们一定要让狄观澜知晓他父亲死去的消息。届时,必然军心大乱,一溃千里!”
狄观澜若是腹背受敌,则必败无疑。
让狄观澜死在固兰山,那么,从此以后朝中无人。
届时,千秋先生的天下兵马,岂不是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地吗?
那白衣人笑眯眯地说“国舅爷好算计,在朝堂之上,主持人是你的亲姐姐,难得你胳膊竟然能往外拐,实在可喜可贺呀!”
褐衣人冲着狄观澜嚷:国舅爷,届时,若我军冲入宫中,那后宫之主,你可曾下得了手?”
褐衣人将目光逼近狄观涛:“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和外甥,你可要下得了手。如若不然,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麻衣人冲褐男子一抱拳良禽择佳木而栖,忠臣待明主而侍。到时候,只请千秋先生看我的表现便是,何必多言!”
褐衣男子拍手道:“如此甚好,难得狄先生如此深明大义。待天下初定,您便是开国元勋,居功至伟。”
褐衣男子又压低声音说:“历史总是胜利者写,所以,狄先生大可不必担忧哇。千秋先生的承诺,一定会实现的,请您放心吧!”
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之时,却不曾想他们头顶的屋檐,早有人贴耳倾听。
突然只听得屋顶一声响动,褐衣男子和麻衣的狄观涛顿时止声。
他们侧耳倾听,那响动却消失了,只听了一声“喵呜,喵呜”的猫叫春之声。
二人相视一笑,总算放心下来了。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几声虫鸣。
狄观涛推开门悄悄地出去,他不停地看背后和四周。
见无人跟踪便走出了永福巷,向朱雀街方向走去。
他四下张望之时,一个黑衣人悄然躲在墙角。
狄观涛不知道背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跟着他进了狄府。
狄观涛快速穿过几条胡同,然后从朱雀街的尽头小巷插进去,巷子里面有个牌坊。
从牌坊进去不久,就可以看到一个角门,走进角门,就是狄府的后院。
但此刻,角门紧紧关闭着。
他掀起长衫,悄悄地翻墙进去,一切仿佛神不知鬼不觉。
翊坤宫灯火通明。
狄太后虽不能全身缟素,但父亲死了,身为女儿,她穿得简素。
她取下了满头珠翠,单单留了一支琥珀钗。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一直压在箱底,。
如今,父亲死去了,她觉得,有必要将这琥珀钗拿出来。
云檀也从延龄身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