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及笄礼,惊变(1 / 2)传说中的沈藏拙首页

这场及笄礼,我料定了不太平。

未曾想——

比我想象中更波澜曲折。

因为,这场及笄礼,突然来了5拨来认亲的人,他们都称,自己是在这8年里,收养了沈小姐的贵人。

当真是闹哄哄一场好戏。

……。

一天前,为了准备我的及笄礼,娘特地请江南排行前几名的绣娘,帮我准备衣裳,这些年,娘终日幽禁在小佛堂,看惯了素淡的僧衣,眼下,她的审美九转十八弯,一味追求那些大红大紫,大富大贵的颜色。

看到这些款式、这些颜色、这些……

我的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就在我和娘僵持不下时,一名绣娘忽然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小包袱,说这件衣裳是前不久,沈小姐派人专门上绣坊定制,原本是打算入秋穿的,眼下刚好可以作为及笄礼的礼服。

一展开:

这件衣服,简直长在了我的审美标准上。

衣裳的颜色,是深深浅浅一两种绿色叠加,像是初春和夏季更迭,透出那么一股蓬勃的生机,像是永远烧不尽的野草。

这件衣服,不是我定制的,但我却见过。

……。

那是——好几个月前,郑知南正在书房绘制一幅素人图,图上的衣裳,恰恰是这衣裳的款式,那时,我正缠着郑知南,问他要及笄礼的礼物,郑知南被我闹狠了,干脆,一把把我推出屋子,“砰”地一声关门。

于是等我15岁生辰那日,他就简简单单给我煮了一碗寿面,哼,小气鬼。

以往,每当我过生辰,我总是分外期待礼物,期待郑知南给我的生辰礼。

8岁,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刀柄和刀鞘简直丑爆了。

9岁,是一只精致的木雕,这材料还是人家剩下的边角料。

10岁,他戒酒了,因为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溜进屋子,准备帮他收拾一下,然后瞧见一只黑漆漆酒瓶子,咕噜噜滚到桌子底下,我见还有一小口,好奇之下尝了尝。

“呸~,太辣了”。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晕晕乎乎一头栽倒,额头还磕了个包,又青又肿。

第二天,就瞧见郑知南的眼睛,滋滋冒着火。

“沈藏拙你丫的,长进了?偷喝我酒”

那天以后,他就开始戒酒,偶尔心情再不顺,就跑到屋顶上,长手长脚摊在上面发呆。

在我的印象里——郑知南简直无所不会,太牛了。

他既会帮花楼里的姑娘们,抚琴助兴。

还会酿酒、替小绣坊里的绣娘们提供设计稿。

甚至,还会雕刻和游泳

有时候,为了赚钱,甚至下河帮人捞死尸。

再捉襟见肘一些,还会替人捉刀代笔,写写文章。

当然——何不食肉糜的我没想过,他什么都会干,是因为什么都得干。

毕竟,那时候他真的太穷了。

还得养活郑伯母和我。

后来,郑知南赚的钱越来越多,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那时候,我很没出息的想跟他混一辈子,不想沈家这些糟心事,但不行……

我没想到,郑知南的礼物姗姗来迟,直到我的及笄礼,他才遣人送过来。

……。

我换好衣服,娘牵着我的手,移步到前厅。

爹爹和娘正襟危坐在高堂。

我莲步轻移,于堂下慢慢走过去。

爹爹和娘亲的眼睛,就这么一点点被点亮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是遗失的绝世珍宝失而复得,又仿佛从我身上,看到了他们年轻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爹爹眼含热泪,嘴角的笑,咧得老开像西瓜囊,居然有些滑稽。

在沈藏锋的加冠之礼上,我未曾看到爹爹如此克制不住地激动。

然而,及笄礼的前半场有惊无险,后半场,作妖的人终于来了。

拜礼已经结束,爹爹和娘正在招呼大家吃酒席。

……。

“且慢,我娘子的及笄礼,岳父大人,怎么能不喊我这个丈夫来吃一杯酒呢?”

刚刚举行了及笄礼,我觉得腰酸,腿疼,知道接下来要应付的场面,不是三两下能解决的,于是干脆找了个位置,慢吞吞坐下,若不是估计着宾客在场,我还想伸一两个懒腰。

果然,爹爹等人寻着声音望去,就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涎皮赖脸,怀里抱着个婴儿,不知怎么就大摇大摆进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