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抵在齐三公子脖子上。
仿佛下一秒,这柄刀就要取人首级。
“别冲动”。
我仔仔细细打量着这群绑匪,大概十来个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江湖高手,领头的这位青年,年龄约莫三十多岁。
他那双眼睛,仿佛没有半分生机,犹如一潭死水。
像我曾经见过丛林深处的头狼,它的眼睛冒出幽幽的光,择人而噬。
周身凛冽的杀气,让我想起一个人。
常年教授我防身之术的文府的管家,想必,也只有那位管家能与之一敌,我在这位领头大哥手里,怕是过不了3招。
哪怕我没有中药。
这群人,干的虽然是绑匪的事,但绝对不是绑匪。
怕是江湖排行前三的杀手。
“小姑娘,还是别逞口舌之利了,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埋哪儿吧”。
我脸上一凉,那柄刀从齐三公子的脖子上移开,在我脸上拍了拍。
张搵赤红着双眼,恢复了杀意腾腾的模样。
我那大伯父拄着拐杖,慢吞吞走过来,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他年轻时曾经做过杀猪匠,那一只杀气腾腾的眼睛,瞅着我,像瞅着待宰的猪崽子。
“来人,给我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挖出她的眼珠子,剩下的账,我们慢慢算”。
张搵提着刀,慢慢逼近,笑得残忍:
“小姑娘,你要怨恨,就怨花钱买你命的人吧”。
齐三公子拼命挣扎,奈何力气被药效吞噬了:“不许动她,你们不许动沈姑娘,住手,快住手”。
我笑盈盈盯着领头的那位青年,道:
“慢着,临死前我想跟你做笔交易,按照江湖规矩,你们有单必接,对吗”?
那位青年抬手,拦住张搵,倒真给了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我大伯父,家里一共11口人,妻妾子女,包括他亲生儿子沈藏锋,我出11倍的价钱”。
“他要求你们怎么杀死我,你们收了我的银子后,得把加注在我身上的手段,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这不违背你们江湖规矩吧,我孤身一人,他们家可足足十一口,老弱妇孺具在,还有我那春风得意的哥哥沈藏锋,这笔生意你们,我,都稳赚不赔”。
“你,你这该死的贱人”。
我大伯父气急败坏,冲上来就要踹我。
可他走得慢,才蹦跶两步。
领头的青年,一个眼色,张搵把刀抵在大伯父的脖子上。
大伯父不敢动了,只是恨毒般盯着我。
青年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亮了亮,倒认认真真和我谈起这笔交易的可能性了:
“你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可你身上带够了银两吗”?
我咧嘴笑了笑:
“你太不了解我沈大小姐的行事作风了,我哪回出门,身上不揣一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可一点没诓他,我身上揣着能随意支取沈家账户的银子,而且那一枚玉蟾,价值可不止万金。
张搵忍不住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调侃到:
“你这小姑娘,倒是比我们,更像是个匪类”。
我一挑眉,笑得更加肆意,肆意中带着三分残忍:
“我若是个善类,就不会把那伯父,我的血亲,变成这副鬼样子,逼得他狗急跳墙买凶杀人了”。
“不行,你们收了我的银子,不能听她胡说八道了,你们这群强盗,土匪,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大伯父气急败坏,连连砸着拐杖,把地上的灰尘都激起来了。
“闭嘴”,张搵有些不耐烦,看大伯父的眼神,冷了几分。
倒真震慑了我大伯父几分。
我挑眉笑着看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