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要挑了我的手脚筋吗,大不了,我们前后脚一块进地狱,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才对嘛”。
我这副模样,倒是比土匪,更像土匪,比无赖,更像无赖。
连一向话不多的领头青年,也忍不住多了几句嘴。
“小姑娘,你是真不怕死呀”?
怕死呀,怕有用吗?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恐惧心。
……。
只是我沈藏拙可以死,但绝对不会死在你们这群人手里。
该死,怎么还不到?老娘快拖不下去了。
早在跟着掌柜的,上胭脂铺二楼,喝那一杯有问题的茶水前,我就察觉到不妥了。
这胭脂铺的掌柜,额头有汗,脸色发白,招呼起我和齐三公子也是支支吾吾,倒像是被人威胁般。
这二楼,原本该是人满为患,都是挑选新品的姑娘,娘子,如今却一个人影也无。
那位掌柜的满脸赔笑,解释称,知道齐三公子要来,特地清了个场,请贵客安心挑选。
齐三一向有包场的习惯,他不疑有他,倒觉得这掌柜很懂事。
我脊背冒汗,有种很强烈的直觉——
出现在胭脂铺的这群人,我绝非他们对手。
如果此刻大喊大叫,让齐小公子赶紧喊齐家那群护卫过来,可万一出现的真的是高手,那群护卫也不管用。
甚至,可能会被当场格杀。
齐家人指望不上了,这是,若这种情况就要出动文先生的暗卫,我也太没用了。
恰在此时,楼下的胭脂铺一前一后进来两位熟悉的面孔。
竟是前脚刚从齐家铺子里出去的探花老爷,和他身边那个护卫。
这两位怕是对齐小公子颇感兴趣。
好好好。
我装作无聊至极,趴在栏杆上,一只脚踢来踢去。
忽然,我的鞋子从我脚下不翼而飞,精准命中了那探花老爷的脑袋砸去。
被砸的青年猛一转头。
我赶紧背过身,把自己藏起来,佯装吓狠了般,拍了拍胸口:
“掌柜的,给我拿双新鞋来换上”。
我当真一动也不敢动,但凡有我有出格的求救举动,我相信,躲在房梁上那几位高手,怕是分分钟能摘了我的脑袋。
眼下,只能拖延时间,陪着他们演戏。
等我弯腰换上新鞋,一抬头,这位毫无防备心的齐小公子,已经闷头喝完了那盏茶。
哎,这孩子。
为了紧跟上这药效的发作时间,我端起茶杯,闷头一仰脖喝完了。
作为江南新赴任的知府,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齐家人出事,况且,我沈家也是江南纳税大户。
算时辰,他们也该到了。
……。
“是呀,要不要继续挑了这小姑娘的手筋脚筋呀,沈老爷,你发句话呀”?
张搵抄起刀子,拍了拍我大伯父的脸,嘴角笑意,半是威胁,半是残酷。
……。
“好大的胆子,敢动我们齐家的人”。
破庙外,涌进来一波人,我给气笑了。
来得这波人,偏偏是被齐小公子打发的远远的小厮,和被他重金聘请的12个保镖。
我摇摇头,有个屁用,全是来送人头的。
这波人,怎么可能是绑匪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