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个铭文三年牢饭,这一锤子能让你吃到天荒地老。”
“你别扯淡,我可跟孔老板学了不少。文物讲究民不举官不究,我带出去转让,转让懂吗?交流,这叫文物交流。”
我想起孙福生拿回来的工地三件套,冷笑一声说:“行,你就学吧。”
转头拨开石板内侧攀沿藤蔓,想看看还有没有像斛律崇墓一样的内刻文字,但石板光滑平整,并无刻画。
那墓主究竟在哪,四周除了这个石棺外,也没有其他棺椁存在。能有填满祭祀坑的人骨,和如此多的繁杂机关,还有灵兽守护,怎么看也也不像是陪葬坑。
难道这匹马,就是墓主?
要是墓主,陪葬这些农具干啥?
这倒霉催的,本来就残疾,死了还得带农具下去还得继续干活?
头皮屑都挠掉好几层,是想破头也想不出,这畸形马骨有什么值得郭森斌那伙儿人拼命寻找的理由。
艹,二鬼子特务,到底找的是啥东西。
王鑫鹏捡起铜凿子皱眉看了半天,随手扔在一边。见我蹲在黑水中沉默不语,以为我没发现啥值钱东西,对我说:“顺老弟,要是正常墓,最不济也能掏出点含口钱、翘塞等冥器,可这些带铭文的农具铜货,要带出去估计谁也不认。你也不必如此沮丧,这一晚上咱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心里暗骂,下墓也下了好几次。真是邪了门了,拿到的东西有大云宝泉、晋阳避尘知事铜印,还有眼前这一堆像是臆造物的农具。不是没法卖的,就是没人收的,要不就是奇奇怪怪的。装备钱还是自个下乡收货倒腾的,真特么要吃摸金倒斗这碗饭,还不得赔个底儿朝天。难怪魏老一直强调,对一线工作人员带出来的东西,收货开价要厚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我心想要是这匹马是墓主,马嘴里是不是也会有口含钱?神仙手里的三颗星辰会不会藏里面?就算啥也没有,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嘴里那根马嚼子也得带走留个念想。
手随心动,用工兵铲对准马嘴骨缝就撬了下去。但这玩意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骨头早都石化跟石棺连为一体了,敲着邦邦响,撬也撬不动。
妈了个巴子的,想到这藏在鼎里的死马墓主弄出的各种机关灵兽,一晚上折腾的我够劲儿,老子走南闯北两三年,还能让一匹畜生的牙口拦住?一狠心直接踩在工兵铲铲把上。
就听嘎巴一声脆响。
低头看去,铲头还留在马嘴里。铲把连接处的锁扣断裂,插销弹簧更是不知道崩飞到哪去了。
二叔啊二叔!
说好的所有装备质量过硬,都是经过战争考验的好东西。还美国埃姆斯工兵铲,我看你长的倒像挨了一铲子。哪有这样的,连亲侄子都坑。
踢开铲柄,取过青铜锤,对准马头就砸。还得是这玩意好使,咣咣两下,石化的马面骨就砸成碎片,先把马嚼子扔了上去。拿手电照着翻找,就见马嘴里当真含着一物。
捡起来一看,唉?怎么是片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