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佳节是禹朝一年中最盛大的日子!
三百二十四年前,人族大破月族蛮军,斩月主于南山郡。
那一年,人族改年开元,彻底中兴。
在开元节这一天,家家夜不闭户,通宵达旦的欢庆至天明。
一个身披青色羽衣的年轻女子,嘴角挂着血丝。
怀中抱着一个刚诞下不久的男婴,踉跄的走在荒僻的小路上。
女子神色极为慌张,额头上挂满了虚汗,不时的回头张望着。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狐媚脸儿的白衣女子和一个长相极为猛恶的光头大汉,正远远的吊着。
即便如此,羽衣女子仍不忘哄着怀中的婴儿,而那男婴则哭闹个不停,听的人心焦不已。
羽衣女子咬破手指,指腹流出彩色的血液,随后一把将手指放在了男婴肉嘟嘟的小嘴边。
小男婴儿含住羽衣女子的手指,本能的吸吮起来,哭闹声才渐渐停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羽衣女子焦急的想着,急的几乎流出泪来。
无奈之下,只得将刚刚恢复一点的神魂之力向四周扩散而去。
但神魂之力的过度消耗,致使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随时可能倒在路边!
好在碧落天垂怜,在羽衣女子的神魂感知下,一名人族男子出现在了小路的尽头......
羽衣女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找了路边一处野草茂盛之地,将男婴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草丛中。
随后又冒着神魂崩裂的风险,从神魂中抽出一丝本源力量,附着在了男婴幼小的身体上。
将男婴的气机直接掩盖!
做完这一切,羽衣女子周身青光大盛,眨眼间便现出本体,幻化成了一只青色神禽。
双翼一振,扶摇而起!
后方的白衣女子和光头壮汉惊呼一声:“不好!”身影直接从原地消失......
禹神殿内,年仅双十的人皇伏启端坐于大殿上首,下方是禹朝的文武百官,此刻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开元节宴请百官,是伏氏一族三百多年的规矩。
子时,伏启更是要带领文武百官登上城楼,与民同乐!
“急报......急报.......”急切的呼声及甲胄声由远及近,一位剑履及身的武将不多时便奔行至禹神宫内。
对满殿文武诧异的眼神视若无睹,径直奔至大殿正中,伏身道:“皇主圣安!燕陵郡急报,月族青丘王、毕方王已潜入我朝腹地,并于小秦镇内现身。”
一石激起千层浪!
“啊?这.....莫不是月族想再起兵戈,故此寻衅?”
“南山郡有我朝六王戍守,符阵大师尚柳亦在,这两个妖王是如何得入的?”
“意欲何为.....?意欲何为啊....?”满朝文武顿时乱作一团。
末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一人身上,白衣儒相,魏青!
遇事不决问魏青,禹朝朝堂上几十年不成文的惯例。
伏启把玩着手中的玉樽,也有意无意的瞟了魏青一眼。
魏青出身于纵横谷学舍,向来知进退,有谋略。
虽然在朝堂上明明可以只手遮天,但这只手却是独属于伏启的。
“皇主,人月两族休战近百年,承平已久,据我朝细作来报,玉山并无月族大军调动之迹。”
“一月前,南山郡来报,青丘王和毕方王的气息突然消失。老臣便多留意了一下,此刻镇北王夫妇想必已经到了小秦镇!”
禹神殿内,白衣儒相魏青躬身奏道。
“哦?那北域呢?”伏启眉毛轻挑,轻声问道。
“臣,昨日已派人去了凌云涧!”魏青回禀道。
伏启轻笑:“老狐狸,眉毛都是空的!”
书生李文柏着实费了番气力才从人流中抽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暗自着恼:“此番白白浪费了好些时日,却未寻见一家书铺。”
这窘迫书生李文柏,原生于诗礼簪缨之家,其父母年过半百只得此一子,膝下便再无所出。
李文柏打出生起便被老夫妇视若珍宝,百般疼爱。
但到底不是寻常人家,李文柏启蒙之时,老夫妇便花重金请了有名望的先生为其开悟明理。
只待再稍长些,便筹算着寻个仙神一流的练气士教导。
若真有些天赋,断不想埋没了这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