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挺之突然残忍地笑了，边笑边向陈浩使眼色。

陈浩从包里拿出资料袋，扔在周行长的办公桌上：“这是你儿子从马来西亚走私棕榈油的证据，只要有人举报，那就等着坐大牢。他还这么年轻，就怕把牢底坐穿了。但是，只要你愿意，他也可以毫发无损。”

“你们骗我。”

“你自己打开资料袋看看，或者回家问你那宝贝儿子。”

周行长的鼻尖冒汗了，脸色像死鱼一样惨白：“你们……，你们威胁我吗？”

“威胁又怎样？”顾挺之强势地反问道。

“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我们只是让你尽量少做违规的事情，让你的行长之位做得更稳当些。”顾挺之拍拍周行长的肩膀，似乎在语重心长地说话。

“我给你时间考虑，和顾氏合作，前途无量，反之，等待你的将是地狱。”

顾挺之留下一句话后，在陈浩和林源的簇拥下，扬长离去。周行长像一个受难的孩子一样立在那儿，被威胁和恐吓填满胸腔，快要窒息了。他把颤抖的手伸向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袋……

顾挺之回到家时，别墅里已经静悄悄的，只留了墙上的壁灯。他解开大衣的扣子，扯松了领带，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黑眸微敛，修长的手指按着发胀的太阳穴。

几分钟后，他上楼，进到卧室，看到韩越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脑袋枕在枕头上，应该睡着了。

他轻轻地走到她跟前，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她像婴儿一样地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从她微翘的鼻尖传出来，吐气如兰，身上的香水味随着身体的气息弥散开来，充满在房间里，熟悉而亲切。

黯淡的灯影中，她的脸庞柔和，柔软乌黑的头发，像深海里的海藻一般，铺散在枕边，有几缕凌乱的散在脸颊。他喜欢她睡觉的姿态，喜欢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脸颊，让她多了几分妩媚的性感。

她感觉到他回来了，睁开朦胧的眼睛：“你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

“洗澡了没有？”

“还没。”

“你要泡澡吗？我去给你放水。”

“别急，和我说说话。”

顾挺之制止了韩越，坐在床头上。韩越坐了起来，两人依偎着。

顾挺之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那篇文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个女大学生做的。”

“女大学生？我认识吗？她认识我吗？她为什么这样做？”韩越心中的疑惑明显地通过一连串的质问表露了出来。

“有人指使她做的，但是暂时查不出是谁。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嗯。”韩越点头，嗯了一声。

既然这件事情很快被压下去了，顾挺之也说查不出是谁，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但是韩越凭着理性分析，也凭着女人的直觉，一定是那天酒会上嫉妒她的某一个女人之中的一个，而最了解他们的只有马维维。她不愿意耗时间在这种伤人的事情上，这一次她权当这是初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把此人揪出来，不介意走法律程序。相比之下，她更愿意把时间放在她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她的爱人，她的孩子，她的学业，她的写作。

“觉得委屈吗？”

“有你为我扛着，我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