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话了,韩越才轻声问道:“结果确定了?”
顾挺之的目光覆上了一层愠色,艰难地应了一声“嗯”,然后用讥讽的口吻自嘲地说道:“我的弟弟竟然比我的儿子还要小六个月,那个女人比我还小五岁,你说这是什么事?”
“现在社会挺流行三妻四妾,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好像翻转到了封建社会。有钱有权的男人这样,没钱没地位的男人也这样。”
这样畸形的社会现象,顾挺之作为一个混迹于商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要是在往时,他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一版,抨击这种奇怪的社会现象。可是他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个现象,而是具体到他的家庭。他一直以为稳固的家庭正在被一个罂粟花般的女人有目的地介入,正被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亲手撕碎。而他的母亲作为受害者,地位和尊严正被蓄意侵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正在酿一杯像胆汁一样苦的苦酒给她。
他熄灭烟头,扔进烟灰缸里,“那个女人是个工于心计,目的不纯的女人,她需要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韩越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认识她吗?”
顾挺之冷笑了一声,笑声怪异,表情复杂,讥讽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岂止是认识?”
有些话说不出口,他难道要告诉韩越,那个女人差点被他压在身下承欢,只是当时为了验证自己对韩越的情感,然后自己像厌恶垃圾一样把她踢下床?只怕说也说不清楚,说出来了事情会更复杂,何况没有必要说。
他很好地掩饰了情绪,说了一句:“她原来是顾氏旗下青城卫视一档综艺节目的主持人。”
“主持人?那她一定很漂亮。”
韩越以前没有什么时间看娱乐节目,葛勤勤不红也不火,韩越不知道她是节目主持人,没有见过她的模样很正常。
顾挺之嗤之以鼻:“再好看,也是一副皮囊。”
可是很多男人喜欢的不就是女人的一副好皮囊?顾恒远不就是为了这幅皮囊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很多男人终生热爱家庭,以妻为妓,以妓为妻,热爱女人无数,却从不背叛家庭。他们到底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韩越:“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小孩都已经生出来了。如果有一种方法,能把生出来的孩子重新塞回母亲的子宫,不论花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
顾挺之一言不发,目光幽深地看着前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一手把韩越搂在怀里,和她脸靠脸。这样让他好受些,好像刹那间没有这么烦闷。
然后他提醒她一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我妈妈知道,明白吗?”
韩越点头:“我懂的。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受伤害的那个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初她不就是这样吗?如果不是何柳把事情捅出来,可能直到现在她还被刘青翔耍着玩,还不知道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两岁多了,自己何尝不是那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不过人生福祸相依,她和顾挺之注定要经历凤凰涅槃才能浴火重生,才能相遇相知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