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拘留所的两道大铁门,铁门落锁的声音像刺耳的杂音,刺激着韩越的敏感神经,刚才激动的情绪已经不得不平复下来。在现实面前,冲动是魔鬼。她浑身散发着寒气,沉重地走进那冷森森的拘留所。她并不害怕,而是觉得有一种冤,比窦娥还冤,有一种泪,叫欲哭无泪,有一种河,是无可奈何。
在一个房间里警员用探测器检测她身上的东西,把身上的手机,钱,包包统统登记好,上缴寄存。然后由狱警带她去了仓库拿被子及狱衣,和在一个筐里拿吃饭的塑料盆和一次性筷子。
身穿着灰色狱衣的韩越被关在了拘留所一个房间里,这是最角落的一间。里面已经有三个被拘留的人了,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每个人一个床,而是大通铺,大家都是挨着睡。窗户很高,离地面有4米。有个电视都快到房顶了,大概是怕被损坏,所以人得仰着脑袋才能看。角落里有一个开放式的卫生间和洗手台。
韩越进去的时侯正好是看电视的时间段,有两个人正在认真的看着电视。今天是年三十,电视里播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她们丝毫不理会新来的拘友。有一个正懒散地躺在床上。
等狱警的脚步声淡去之后,床上的女人一跃而下,显得很兴奋:“你犯了什么事?怎么进来的?”
韩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声音无辜而荒凉:“我什么事都没犯,只是斗不过那些该斗的。”
“你这叫什么事都没犯?进来的都是有事的。”那女的一脸不相信。
韩越不搭理她了,径直走到其中的一张空床床边,把被子放在床上。
“挨关多少天?”
“十五天。”韩越淡淡的回了一句。
“老实管教别闹事更别犯傻逼想跑,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女人像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训韩越。
“他妈的,老娘就是偷了一个钱包,包里才几百元钱,运气不好,被人逮了个正着。”
“老娘已经是第四次进来了,熟门熟路。”那个显得很兴奋的女人继续说。
对于这种人,韩越不敢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言语,坐在了床上,背靠着墙。床板虽然有些硬,但床单和被褥都很干净,还能闻到洗衣粉的味道。
没一会儿就到10点,是铺床睡觉的时间,广播里喊着,关电视了,睡觉了。只见那两个看电视的人迅速的上床铺被子,动作很熟练,然后躺下来。
韩越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虽然极度疲惫,但睡不着,刺眼的灯光更加赶不走睡意。她起身想找开关,整个房间巡视了一遍,都找不到。床上的女人,抬起了脑袋。
“这里没有开关的,晚上拘留所睡觉从不关灯。每两个小时有两个人交替巡逻,怕有人自残或是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