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说的是。”沙正堡陪着笑,语气不卑不亢,接着道:“王队长,今夜出城的可都是什么人啊!”
“沙捕头,虽说您只这城里的大捕头,可未免也管的太广了吧!”最后那句王统掉高的嗓子厉声质问道。
见状,沙正堡思量再三,沉声道:“王队长,不瞒你这城中宝瓶西巷出事了,出大事了。”
“宝瓶西巷!”王统一愣,心道:“这宝瓶西巷有叶老爷子坐镇能出什么什么大事啊!”只道是沙正堡危言耸听吓唬他,不急不慢道:“出事?!出什么事啊,是丢了鸡啊,还是跑了狗啊!”
沙正堡叹道:“宝瓶西巷一巷的人,连带家里的样的禽畜都死了。”
“什么!”王统大惊:“你说什么,沙捕头?!”
沙正堡压低声道:“我说宝瓶西巷出了人命案子。”
“那叶家呢?叶家怎么样了?叶老爷子,鸿辉少爷和小少爷都还好吗?!”王统的心也一下揪了起来。
见沙正堡垂目轻叹,甚为无力的摇着头,王统立时打了个冷怔,心中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慌张茫然,一把抓住沙正堡的手道:“沙捕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他这副失神的模样,沙正堡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
那王统少年之时是个好勇斗狠的,仗着这一身的武艺四处寻衅,伤在他手下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可二十四岁那年,他遇上了一个硬点子,一身的功夫近乎被废。
幸好他母亲贾氏求到了叶家门上,叶老爷子可怜贾氏便出面为王统求情,并为其做了担保,王统这才保住一命。
待其伤愈后,还是叶老爷子出面,替他在军中谋了个职位,他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虽因其性情的缘故,做了十年的队长却仍五升迁之机。
但王统对最叶老爷子一直是尊崇有加,逢年过节的总会亲自备礼登门,渐渐的与叶家府内众人也熟络起来,虽算不得深交,但多少也有些个交情。
沙正堡暗下一叹,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说谎!”
闻言,王统脑中“嗡”一下的空白一片,身子轻飘飘的,踉跄的退了两步方稳住身形。沙正堡上前道:“王队长,你没事吧!”
王统轻轻摆了摆手:“无碍!沙捕头,您上这来是……”
“尸体尚温,所以……”
“不用说了,我明白!”王统打断了他的话,遂转身将守城门的兵卒都唤到一处由沙正堡一一细问,自己则站到一旁细细回思。
只是今儿是中秋灯会的最后一日,原十里八乡进城热闹的今夜大多都往家返,初更刚过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近三更时出城的人最多。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或同村同族,都是三五成群。熙熙攘攘的,有的搀扶着老的,有的抱着小的,稍大些的闹腾着就出了城,守城的谁也没顾得上仔瞧。
加上打十四那夜取消了宵禁,兵卒对夜间出城的百姓也就不像以前那般盘查,此刻是谁也想不起是否有可疑之人出过城。
这可急坏了沙正堡,王统二人。
正这时,两匹快骑从城里疾驰而来,“哒嗒”的马蹄声回荡着静谧的夜空中倍感刺耳。沙正堡与王统原本就焦灼的新,被那急促的马蹄声搅得愈发纷乱。
来人是邓昌,除了他自己做的那匹,还牵着一匹。将至近前邓昌便跳下马来,快步上前抱拳道:“捕头,大人和何仵作都到,让您快过去。”说罢把另一匹马的缰绳递了过去。
“知道了!”沙正堡接过缰绳,转头拱手道:“王队长,那在下就先过去了。”
“沙捕头好走!”
沙正堡遂于邓昌翻身上马,正待离去之际,邓昌猛地想起来前把总大人的交代忙下马道:“王队长,把总大人让小的转告您即刻关上城门,随后宝瓶西巷去,守备大人已经到了。”
“多谢小兄弟!”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