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放心吧,不理她们就是,我会看着妹妹的。”
“嗯,去吧。”
杨五花之所以这么神经兮兮,完全是因为昨日听桃子说了一些村里子的绯闻,确切的说,是关于她的绯闻。
杨家姐妹虽然住在村口外,平日也不跟其他人打交道,但每天也是会进村挑水洗东西的,尤其是那三只招摇的大肥狗,整日在村民们眼里转悠,那是让人又怕又馋。怕的,自然是狗太凶,馋的,自然是狗长得肥,恨不得抓过来煮一顿。
突然有一天,村民们发现杨家几人,已经很久没现身了,正赶上流民四起的时候,连同杨家小院,大门紧闭,似乎凭空消失了。又突然有一天,大家发现杨家小院来了一大拨人,又修屋又修院,又是骑马又是马车的。于是乎,杨家又一次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杨家这么多年,可没少被大家说道,什么流言蜚语都有,杨五花早就免疫了,反倒还觉得很好笑。她自己倒无所谓,就怕大家看她两个妹妹小,跑去面前说点什么,虽说带着狗,靠近她们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事先给两人打好招呼得好。
杨五花转身回了院里,换了身打补丁旧衣裳,去帮二妞种花。
花园里虽然已经种了花,但同样因为没人搭理,枯萎了一些,刚好二妞今日又带了一些回来,趁着刚离土不久,还新鲜着,赶紧种了。另外,菜园子也得好好收拾一下,把赵家院子里挖来的葱蒜韭菜等,都给种下,回头再去找找别的菜种,多种些菜。
眼看着花都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二妞来收尾,杨五花自己则撸下镯子,背起篓子,拎着木盆,去河边洗衣裳。
古代的木盆同木桶一样,都是很厚重的,杨五花力气小,只拿小木盆,其他的衣裳都是拿衬了粗麻布的篓子背着的。
虽说不是用水高峰期,但河边依旧有一些人在,见到杨五花,不由的就是一愣,随后,几个脑袋便自发的凑到了一起,嘀咕开来。
“诶?那不是村口外头那绝户老杨家的五花吗?”
“啥?她回来了?嘿!还真是。不是说跑去给有人家当小妾去了嘛,咋还穿成这样呢?”
“那敢情,没给人当妾?”
“哪能呢,你瞅她手里那件,泛着光呢,怕是丝绸的吧?”
杨五花洗衣,同当地人不一样,不用棒槌在石板上敲打,而是直接把皂荚液倒在木盆里,像洗衣液一般,搅出泡沫,随后一件件的,把衣裳放进去漂洗,一般是先下相对干净的,再下污脏的,最后再放到河水里,分别漂干净。
昨日刚回来,穿的都是好料子,又没沾过花园菜地的泥,自然得先洗。就在杨五花这么一提一浸之际,不小心便挖掘了大家的想象力。
“哪只那衣裳泛光呢,你们瞧见没,她头上那簪子还泛光呢,是银的吧?那亮闪闪的,怕值老些钱了。”
“哪里是银的哦,上头还有颗白珠子呢,怕是珍珠吧?啧啧,咱老百姓哪里能戴这玩意儿哦,不是给人做妾那是啥!”
“那咋又回来了呢?我前头好像还瞅见她家那个小胖妞了呢,不是说,都给接过去了吗?”
“那还用说,那小胖妞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光吃不干活的,还有她每天背的那鼓囊囊的布袋子,我可听我家四毛说了,里头塞的可都是小零嘴儿,嘿哟哟!就她那吃法,再有钱也都能给吃穷咯!”
“可不是!别看是个小娃子,能长那么胖的,吃的肯定不少,谁肯留着在家白吃饭啊,自然是给退回来了呗。”
“要我说,八成连这位也一起给退回来了。”
“这……能吗?人都接过去,还能退?”
“咋不能哩!这定了亲的还能退,嫁了人的还能休,区区一个小妾,还拖着一大家子,咋就不能退了哩!”
“嘿,你这么说,还真是哈!这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凭白养这么些个闲人,定是后悔了,这新鲜劲儿一过,就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