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手里是没有钱的,自己也是寄住在别人家,不好意思找大家帮忙。难得自己赚了钱,便想着去救济一下那对母女。虽说都是陌生人,但当初柳芽儿和她堂哥落难,那柳东林也是发高烧晕了过去,要不是靠老乔头这个正好路过的陌生人出手相救,还不知道会怎样。
许是自己经历过绝望,便更容易感同身受,柳芽儿心里便一直惦记着她们。
杨五花想了想,取了二百文钱,递给柳芽儿,说道:“也算我一份吧,这钱你拿着,先找王大夫过去看看再说。”
王大夫非常有仁心,却不是妙手,疑难杂症是不行的,只能看些普通的头疼脑热。那妇人原本就多日不起,又加上受凉发烧,怕不是什么小毛病,也不知道王大夫能不能治。若是治不了,还得送去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前两天还答应杨小花要去给人修屋子撑伞的,最后给忘了,杨五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又从家里翻出一小捆麻绳,说道:“这你也拿去吧,回头给她们把那棚子扎一扎,总比叶子绑的牢……”
至于那钱,就当自己捐款了。
从小学开始,她捐过的东西还少吗。学校每年都有强制的爱心捐赠,也不知道捐给了谁,也不知道捐去了哪里,反正就得捐,若捐的少了,还会被说成没爱心。除了钱,有时候还要指定捐书捐玩具,一些班主任为了面子工程,有时候还规定必须要新的,搞得大家还得去现买。这样的捐赠都能忍下来,何况是眼前活生生的可怜人。
杨五花虽然不是个大方的人,但基本的善心也是有的,若是没碰到,那也就罢了,既然碰到了,能帮一把就一把吧,谁让自己要往芦竹地跑呢。
十八块白玉胰子,袁满自己留了六块,剩下的十二块,被他拿去重新包装了一下,放到扑卖场上搞竞拍。也不知道到底拍了多少钱,反正杨五花收到了六十八两!
六十八两啊!
这还是除掉那豪华的包装材料费,袁满给她的分成呢,那原价得有多贵啊?
真是想都不敢想!
杨五花突然觉得,袁满开餐厅或许真的能赚大钱,早知道就答应同他一起合作了。
人家狐朋狗友多啊!
还都是一群花钱不眨眼的败家小爷们啊!
“对了,这个是拿剩下的材料做的,小是小的一点儿,二少爷说,给你装坠子玩儿。”板凳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黑檀木圆盒子,递了过来。
杨五花拿指腹抚着盒盖上的桂枝浮雕,又抠了抠嵌在上头的点点小黄花,问道:“这也是雨花玛瑙石做的吗?这颜色可真均匀。”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和杨六花各有一对咸蛋黄色的雨花玛瑙石耳坠子,是从同一块石头上取下来的,但四粒珠子的颜色却是不一样的。
“这是黄玉……”
板凳刚说了四个字,杨五花便大叫了一声,自动把手指了缩了回去。
开玩笑,抠坏了可咋整!
敢情,他袁二少卖的不是肥皂,而是肥皂宝盒啊!
又是玉又是黑檀木的,别说区区六十八两了,就算卖六百八十两,估计也不难吧?
就好比大超市卖一块多的可乐,换了个杯子加点冰块,也许还掺了些水,放到高级会所能卖十几块一样,消费环境不同啊!
黑檀木虽不属于檀木,也没有香味,却产自西南番邦,价格上就会比国产其他乌木高出许多。很多古人都会收集一些好木材在家,有人用来当摆件,有人用来打家具,还有人会留着做棺材。袁满老爹袁守城,任职右军都督府,又恰好管西南那一路,家里就存了好几段黑檀木小料。
杨五花托着那嵌了黄玉碎粒的小盒子,赞叹道:“你家少爷真的很有做首饰的天赋啊,你要不回去劝劝他?没事儿搞点宝石啥的,加工加工拿出去卖卖?铁定发财啊!”
唉!像我这种乡下土包子,是玩不出这一手的。
要不咋说富二代做生意容易呢,人家日常接触的东西不一样,交际圈也不一样,起点也就跟着不一样啊!
同样是创业,你可能还在批发市场进货再上夜市摆地摊,人家已经买了大工厂开了精品店你幸幸苦苦凑了五千块去做本钱,但人家大手一挥,直接甩出五亿练手玩儿……
这能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