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尾,梵钰卿愤然道:“这九十九,怎的如此?毫无……毫无皇……毫无公子风范!”
“他变了。”
季素味幽幽的道。
“变得无耻了?”
“变得更难缠了。”季素味道,“而且修为突飞猛进,怕不是有什么奇遇。”
这时,林危近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众人微微拱手施礼。
“林少府,可否借一步说话?”
祁云丰悬突然对林危近一笑。
林危近想了想,便走了过去,撑开防护罩,二人低声耳语,像是在密谋什么事。
众人侧耳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画舫中。
吴杰羽盯着祁云叶,沉声道:“你变了!”
祁云叶皱眉道:“怎么又提这茬?”
吴杰羽继续道:“你说你变好了,其实你是变坏了。”
祁云叶一翻白眼,不予理会。
“公子,您去都监门,不会有麻烦吧?”
凌珠突然弱弱开口道。
祁云叶笑道:“无事,你照顾好神猫即可。”
凌珠点点头,莫名心安。
……
画舫靠岸,已有一辆马车静候,众人登车,马车便快速疾驰。
不久后,都监门便到了。
林危近叫来两位副手,对众人进行交叉问询,了解详情,并彼此印证,并无太大出入,只是存在主观性,各自以为占理。
当时定有旁观之人,只要一查,事情便了然。
林危近从众人口供也能揣摩出来当时情景,心中有了判断,更有了决断。
次日凌晨,他手执一份材料,提审了祁云叶。
一间幽暗的小黑屋中。
“叶殿下,此间无旁人,如何称呼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林危近将一份信件展开,放在案几上,面对祁云叶坐下,目光盯着这位叶殿下,试图从他眼中读取到诸如,惊恐、震动、恼怒、难过之类的情绪,“宗府已将您交给本府全权处理,不知叶殿下有何感想?”
祁云叶瞥了一眼案几上的信件,悠然道:“是我八十八哥和三十六姐那边发力了?真是厉害,宗府都能影响到,估计也是我太弱的缘故,人弱被人欺嘛。”
林危近惊讶,一则祁云叶表现的过于风轻云淡,二则祁云叶竟能猜到悬殿下和菲殿下发力了,不简单啊。
“本府也不拐弯抹角。”林危近淡然道,“叶殿下将此事主要责任揽下,便可离去。”
“责任揽下有何后果?”
“赔偿损失即可。”
“我若不揽呢?”
祁云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骨头都仿佛被抽了去,软趴趴的伏在案几上,看着林危近,“林少府不是公正无私吗?如今看来,倒是徒有虚名啊。”
林危近不以为意的道:“若绝对公正无私,我坟头草早已三尺高了。叶殿下若不揽责,便要坐牢,吃喝拉撒在一间牢狱之中,还住着七八个腌臜泼才,嘿嘿……”
不知多少公子哥听到此处,便已经痛哭流涕,哀嚎求饶,服服帖帖,恨不得跪伏叫“爹爹”……当然,叫嚣者不少,后来都乖顺了。
你祁云叶虽不得势,至少锦衣玉食,活得有滋有味吧?受得了这个?
然而,令林危近失望的是,祁云叶不动声色,平静如水,他不禁皱眉,感觉像是面对一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这跟资料严重不符啊。
定是故作镇静。他暗暗冷笑,咱还就不信了,还有搞定不了的人?
“林少府的倒栽葱不错。”
祁云叶突然来了一句。
林危近一怔,随即狞笑一声,幽幽的道:“叶殿下,激怒我,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嘿嘿……”祁云叶笑道,“当时司静倾有记录神印,我借来记录下来了,当真是金身贯通如神枪,刺入水中久久长。”
“林少府英姿勃发,姿态优美,当时场景,神妙无双,人人叹为观止,无不赞叹……”
砰!
林危近拍案而起,一股恐怕威压弥散,血腥弥漫,犹如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杀人狂魔,气息笼罩祁云叶,杀气腾腾,即便是神附巅峰高手面对这等震慑,都要下拜,瑟瑟发抖。
“将记录神印拿来!”他怒喝一声,声音激荡,犹如金铁交鸣,震人耳膜嗡嗡作响。
祁云叶怡然不惧,笑望林危近。
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