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这是语气严峻的第一句话。

“金笔已经传送过去了。”这是略带无奈和绝望的第二句话。

南明控制傀儡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听。

“可是上头来了答复，”充卜疲惫地闭上眼睛，脸色很差，整张脸像个有点蔫了的薄皮橘子，“《颠倒世界怪奇物语》开不起来。怎么样也开不起来。那支笔也用不起来。我的意思是，它能写出字，可始终写不来《颠倒世界怪奇物语》的内容。”

瓦女士一声叹息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说，”充卜灌了一口热水，“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你说具体的什么东西我们是错误的？”瓦女士问，“我们也许是过程错误，也许是结果错误。”

充卜没有再说话了，端着杯子慢慢端详，指腹焦虑地摩挲杯壁。

“可能，”他艰涩地吐出一个词，“可能本来的推断是错误的呢……万一《颠倒世界怪奇物语》不存在……”

“不可能的。”瓦女士打断他，“肯定是哪个步骤搞错了。那支笔——”

“笔是真的。”充卜斩钉截铁地说，随即又犹豫了，“可是……《颠倒世界怪奇物语》就……”

他叹息片刻，又不吱声了。

“牢里那几位怎么处置？”南明趁机操纵傀儡瓦女士问，“是死刑，还是——”

“留着。”充卜说，皱起眉头：“都是有用的能力。你怎么变得这么健忘？有用的能力是要收集好上交的。保持死不了的状态就好。”

南明有心想问“上交”是怎么回事，转念想想，怎么问怎么不自然。

充卜舒了口气：“没事——金笔和《颠倒世界怪奇物语》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上级很快就会有新任务。”

他前倾身体，看着瓦女士两个黑煤块儿似的眼睛：“我们可能就要离开地球了。这里救不回来了。请你叫那个脑域追踪的天赋者追踪一下我们要走的频率通道和大概位置。”

傀儡瓦女士点点头，刚要转身出去，又被叫住了：“话还没说完，女士。”

“还有什么，充卜？”这一句模仿瓦女士模仿得惟妙惟肖。

“关于那位特什奥先生的女儿。”充卜淡漠地说，“它就快查到我们的藏身之所了。还有一个叫项仁吕的怪物，是项永山的生父。”

瓦女士慢慢转回来，探究地盯着充卜。

“这些我都知道。”和脸庞气质不相配的稚嫩声音说道，“然后呢？”

“这是两件事情。”充卜曲起手指，敲敲桌面，“项仁吕和特什奥小姐改造了一只变异怪物，目前不明种类。可能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种类。”

一封样式熟悉的推荐信被推到瓦女士面前，充卜十指搁在下巴上，盯着她。

“这只怪物逃出来，拿了推荐信，要入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