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吾思抢先魏丸喜开口,皇上沉吟片刻,复问道:“你上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回皇上,小民是想请教正史令应大人一个问题。”
“准。”
“敢问应大人,昭阳野史出自何人,又是在哪一年撰写。”
应清正歪着头毫无回应,空洞的双眼没有半分神采。
“你在干什么!这是在问审!不是殿试!”
何劭见情况不对,立刻出声训斥魏丸喜。
“这位大人莫急,小民只是为了向在场的各位证明,正史令应大人根本不通史书,亦或是,操控应大人神智的那位术士不知史。”
“一派胡言!这世间还有能操控人心智的术法一说?”
“正史令应大人刚及弱冠便中了状元,由他亲自教导的应大人更是青出于蓝,如此学识,却不知昭阳野史是哪一年所出,更不知何人所写,岂不是天方夜谭?若不信应大人被人操控,可他如今失了心智是实,在场之人皆有目共睹,此等情况下认的罪,便要草率定罪了吗?”
“你用什么证明。”
“请皇上传何大人口中的游方术士上堂。”
就在等待马天师来此之际,浑厚的熟悉嗓音自右前方传来。
“你且抬起头来。”
魏丸喜闻言一震,缓缓抬头与面色铁青的魏孝贤对视,想来早在她上堂时便已认出了她。
“嗯……年龄瞧着不大,说话倒是挺有条理!”
“小民谢大人夸奖。”
熟知他性子的魏丸喜真真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禀皇上,人犯带到。”
“皇上,小人能够证明,应大人是被人用术法所控。”
马天师走上前来,自应清正鸟巢般的头顶上拔出一根顶部泛红的银针,又捏住他的两颊,从舌下剜出一块古怪的铜片。
“皇上,此乃傀儡术的一种,以针封灵智,使其不能思考,再将学舌咒币藏其舌下,如此一来,应大人所思所言便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一派胡言!说不得这术法就是应大人为自己开罪的苦肉计!玉牌乃身份象征,何其重要,应大人丢失玉牌不声不响也就罢了,玉牌又为何恰巧遗落在案发之地!”
何劭哪容得他们将情势逆转,应清正丢了玉牌是不争事实。
“那日有许多人可以作证,应大人是毫无防备之下被突然带走的,甚至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牢狱中守卫森严,且不许任何人探视,小民敢问何大人,这针与铜片,到底是谁带进去的?又是何等手眼通天之人,能在一众守卫眼皮底下施这傀儡术。”
魏丸喜驳的何劭一时哑口无言,又怕说错话着了道,只冷哼一声并不回应,见他如此,魏丸喜又说起另一桩事情来。
“皇上,小民确在案发之地捡到鹤纹牌,因其主人身份地位影响之大并未宣扬,就连正史令应大人都不知晓,何大人深夜告御状前,应府曾在二更天遭过贼,盗走了应大人的鹤纹牌,这环环相扣的背后,正是丢了玉牌的真凶赶在大朝会之前盗走了应大人的鹤纹牌,并顺势拿他当做替罪羊。”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要为应大人开罪,光凭你这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凡事还得拿出证据。”
应吾思自被关以来一直接触不到外界,更无法与魏丸喜交流案情,故而始终一言不发,方才问审过程中已得到了足够讯息,自然不容何劭再颠倒黑白。